那男子看了看墙上的划痕,冷冷的说道,“迷路?”
柳新尴尬的低着头,咬着牙不知道该做什么解释,心想着完蛋了,这下怕是被洪家的人送官了。
远处一个女婢子朝着他们走来,身上的穿着比前院的婢子还要华贵一些,她在这男子的跟前行了礼,又好奇的问道,“晏将军,这位是?”
那男子看了柳新一眼,神色冷淡的说道,“我的长随小厮,初来洪家,如了个厕就迷路了,还劳烦清茹姑娘将他送出府门,在马车上等我即可。”
他故意将在马车上等我那几句话说的重一些,柳新虽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却没打算照做,那叫清茹的姑娘送她出了洪府,柳新便一刻也不敢留的回了赵府。
赵府的内宅里,虎子整正忙着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要出发去雍州了,赵谦端坐在书案前,拿着一本杂记像是在仔细看着似的,表面看着诸事无虞,实则赵谦已经生气了。
柳新心虚的走到虎子身边,想着做些什么,耳边却传来了赵谦冰冷的声音,“你过来。”
柳新面带着假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般走到书案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俨然一副做错事的模样,“刚去那儿了?”
赵谦冷着一张脸,像是在训女儿一般,这倒是让柳新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她不怕赵谦训自己,就怕赵谦冷着自己。
“大人,我...”柳新心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谦转过头来,正想训她的时候,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整个脸都咳红了,柳新连忙走到他身边熟练的给他拍了拍背,“大人,你消消气,我知道错了。”
赵谦长年累月的忙于朝事,身上的病症也多了起来,卢大夫曾来叮嘱过,要少些忧思,否则伤了心神汤药也不会有效果了。
过了好一会儿赵谦才顺过气来,虎子给他倒了一杯水,有些埋怨的说道,“张姐姐,你一早就不见了人影你知道公子有多担心你吗?这几日公子熬夜批写公文本就累着了,今晨更是担忧你的安危饭也吃不下...”
“好了,虎子,你先出去吧。”赵谦打断了虎子的一通埋怨。
虎子委屈的甩了甩手,嘟着嘴出了房门,柳新满脸的歉意,手上依旧轻轻的给赵谦拍背顺气,“大人,我...”
赵谦见她一脸的可怜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我知道你一心只想着查明张家惨案的真相,如果这背后真的牵扯到了朝里的官员,你一个女子断然是对付不了的,你若信我就安心在府里养着,我定然将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还张大人一个公道。”
柳新心里微微一动,她和赵谦本就是萍水相逢,赵谦救了她一命已经是莫大的恩惠,张家的事情她不好意思再将赵谦牵扯下来,只是如今赵谦说出这番话,却有小看了她是个女人之嫌,难不成女人就该蜗居龟缩全然不顾家人不成。
赵谦自查许是有些失言了,见柳新没有回话,故意岔开话题说道,“你也去收拾些衣物,明日城门一开我们就要走,路上颠簸,多带些酸枣杏仁,路上用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