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莫名的压力,让魏亭路对镇西侯府的底蕴与实力有了全新的认识,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己所知的一切,脑海中思绪万千,各种猜测与推断如潮水般涌来,竟让他一时之间忘却了言语的回应。
直到百里春秋那淡然而又略带疲惫的声音响起:“我累了。”
魏亭路才如梦初醒,连忙回过神来,高声吩咐道:“速速安排,为百里公子准备最为舒适的客房,务必周到细致。”
……
时光荏苒,转眼间数日已过。
在这段日子里,百里东君与舅舅温壶久策马扬鞭,穿梭于辽阔的原野与蜿蜒的山道之间,马蹄声轰鸣,如同急促的鼓点,在天地间回荡不息。
他们二人,一老一少,皆是英姿飒爽,风驰电掣,仿佛要将世间的一切风景都收入眼底。
沿途之上,江湖的百态画卷缓缓展开。
有那孤胆英雄,一身布衣,一匹瘦马,独自行走于江湖,身影虽显落寞,却难掩其豪迈之气;亦有那豪门世家,队伍浩浩荡荡,旌旗招展,百余人马前呼后拥,气势恢宏,尽显尊贵与威严。
这一幕幕场景,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在百里东君的眼前缓缓铺展,让他感到既新奇又兴奋。
他忍不住转头望向身旁的舅舅温壶久,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大声问道:“舅舅,这些形形色色的江湖人士,是否都是奔着名剑山庄而去的?那里究竟有何等魅力,能吸引如此多的英雄豪杰?”
温壶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他轻轻拍了拍百里东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东君啊,名剑山庄,乃是我武林中的一方圣地,不仅因为其铸剑之术冠绝天下,更因那里汇聚了无数江湖儿女的梦想与追求。
每十年一度的剑会,更是吸引了五湖四海的英雄豪杰前来争锋,他们或为了一展身手,或为了寻觅一把趁手的兵刃,更有人是为了那传说中的绝世神兵而来。
而这一切,都让名剑山庄成为了江湖中最为耀眼的明珠。”
温壶久轻轻颔首,眼中流露出一股淡然与从容,仿佛对于周遭的种种议论早已习以为常。
他侧头望向身旁满脸震撼之色的百里东君,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说道:“孩子,眼前的景象不过是冰山一角,待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英雄宴,那才是江湖中最为盛大的聚会,其规模与气势,绝非今日所能比拟。”
言罢,两人已行至一座巍峨山峦之前,山势险峻,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他们默契地勒紧缰绳,骏马发出一声声悠长而响亮的嘶鸣,随后稳稳地驻足于山脚之下。
二人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尽显武者风范。
温壶久从怀中取出一枚温润如玉的令牌,那是温家世代相传的信物,其上雕刻着复杂的图腾,透出一股不凡的气息。
他将令牌递给了一旁等候多时的小厮,那小厮接过令牌,仔细端详片刻后,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敬畏之色,连忙双手奉还,态度恭敬至极。
随后,温壶久与百里东君整理了一下衣衫,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步入山庄之内。
他们的到来,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目光纷纷投向他们,议论声此起彼伏。
“快看那边,那位衣袍上绣着‘毒死你’标志的,不就是温家的温壶久吗?”
一位剑客惊讶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是他?就是那个传说中一人之毒可覆一城的温壶久?”
旁边的人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语气中满是恐惧与敬畏。
“听说温家未来的家主之位,非他莫属。”
又有人插话道,语气中透露着几分肯定。
“真是没想到,他竟也会出现在名剑山庄,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
有人喃喃自语,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哼,这有什么奇怪的。
温壶久早年便以‘毒剑客’之名名震江湖,剑林大会这等盛会,他自然不会错过。”
一位看似对江湖旧事颇为了解的老者,悠然自得地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
在众人的注视下,温壶久与百里东君缓缓步入山庄深处。
眼前的景象愈发壮观,偌大的院落中,精致的酒桌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每一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美酒佳肴,香气四溢,引人垂涎。
剑客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身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的华丽非凡,有的简约朴素,他们手持酒杯,或高声谈笑风生,或低声细语交谈,整个场面热闹非凡,充满了节日般的气氛。
而在院落的最深处,靠近里堂的位置,一座高大的高台赫然矗立,高台之上装饰着五彩斑斓的绸缎与彩旗,随风轻轻飘扬,更添了几分庄重与喜庆。
此刻,高台上静谧无声,宛如一幅静待泼墨的画卷,正期待着即将绽放的辉煌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