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特别确定，但人总得努力努力做到自己不确定能做到的事情，不然太多的事情就会因为这种可能性而在一开始就被扼杀。

不过就算这么说……

真正让梦歌启想要去尝试的瞬间还得是听完这首曲子的瞬间，擦掉眼角的眼泪，感受着心中澎湃的情绪。

“真是一首不错的曲子。”

明明大多数时候都挺平淡的，但仍然能感觉到平淡之中那种满溢的情感，像是藏着一个古老悠久的故事，音乐的奇妙之处大概就在于哪怕是不通过了解故事只需要听着音符就能感受到其中包含的东西。

不需要文字，也不需要前置的东西，单单只需要倾听感受就行了。

“我很愿意为这首十分能够打动人心的曲子尽量写出一份词……但我还是不确定曲的作者到底是抱着怎样的情感写出来的。听着不像爱情，也许真的只是描写清风，但我觉得应该还有别的承载的东西。”

梦歌启也听过了这首曲子叫清风奏的说法，但经验告诉她如果没有饱含更加深切的情感：亲情、友情、爱情，又或者是对一些事物的情感寄托，最起码得有这种东西才能让这首曲子像现在这样具备灵魂和情感传递。

这个问题抛出的瞬间，云墨白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有想过这个问题，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可能已经极其接近真相。但是，却没有能验证真相的机会。

最终他只是抛出了一句以前从故友口中听闻的话。

“我那位朋友，他曾对我说，我若为清风，他即为杨柳。”

十分隐晦的发言，梦歌启立马发出了吐槽：

“听着简直就像是古人表达感情的调调……就是不直说愣打比方。”

如果按现在这个年代的话，那确实是古人说的。

他心里默默想到。

“不过以我多年做阅读理解的经验，他应该确实把你当做知己一般的好朋友，才会这样说吧。”

虽然两人具体是怎么来往暂且不知，但至少能确立一个中心感情了，梦歌启也不会觉得自己能够从取得作者的角度把里面的情感完全转化为词表现出来。

她所想的是自己该如何去解读这首曲子，并从外人的解读的视角写出一篇词来，虽然按照这个角度就像是为古代的作品写一个现代二创一样的即视感。

在没有曲的作者的协助下，这应该是能够体现曲子内涵的最好方法了。

她虽然疑惑，但也没有表达出来：按理来说不管是先有词后写曲，还是先有曲后写词，都应该是词与曲的作者一同交流创作才对。拿着其中一面的成品要求他人补充……简直就像是曲的作者已经去世了一样。

这只是个猜测，但如果这个猜测真的是真的话，她就更没必要自找没趣去问这一点疑惑了，因此收住了好奇的心只是去构思曲中的节奏。

既然是挚友之情，那肯定就和情情爱爱之间更加黏麻的情绪不同，或许正是清风吹拂杨柳一般那种十分自然的波动。

“有点思路了……回头能再把曲子弹出来让我录一下吗，我觉得晚上需要多听几遍。”

云墨白点了点头，他们毕竟是学生，确实只能先在课前聊完这件事然后继续回去上课，等到空闲的时间才能办完。

旁边的黄鞠英也表示自己得先回到班级里面上课了，等回头放学记得叫你的同学一起来音乐社……社长是这样说的。

在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上课铃响后，云墨白作为古往今来善于听课之人自然是……陷入了发呆的状态。

让旁边的梦歌启注意到后忍不住想用手指戳一戳他的肩膀提醒，这种状态还真是让人担心啊，虽然发呆也不是一两次了。

不过比起发呆这件事情本身……

明明在发呆，但是每次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都能够看两眼就用最新学的内容完美解答问题，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过目不忘吗？还是说你的超能力是超级智慧！？

总之在一番大家都经历过的流程之后，终于熬到了放学铃响。

“拜拜。”

“下次见。”

“明天见。”

在同学们诸如此类的声音当中，云墨白慢慢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这样的氛围感难得体验一下倒是也不赖。

趁着旁边的短发少女还没有立马回去，他先提醒道：

“先去音乐社，社长想一起交流一下……那里的隔音也方便我把歌录下来。”

虽然学习使用手机的时候也确实费了一番功夫，但他好歹还是会用挺多基础功能的，除了拍照总是找不好角度外，是个成功的手机使用大师（虽然是大家都会的东西）。

梦歌启欣然点头，用着欢悦的语调说：

“那我们来聊聊天吧，路上干走着多无聊。”

“可以。”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古筝的？好厉害！虽然我没有具体学过，但单从听感上我就能感觉到很厉害。”

“自小……六岁时。”

“六岁就可以了吗？！”

“嗯，不过当时只能用较轻的力度弹奏，而且很不熟练。”

“后来呢后来呢？”

“日积月累，渐成曲风。”

“好平淡的说法……话说你平时说话都这个调调吗。”

“偶尔。”

承载的记忆太多了，有时候他甚至会一不小心说出他国语言，比起这种还算好的了。

“这点倒是还挺有趣的，虽然说在课文里听到这种调调会头疼，但偶尔跟人聊天也会想听听大白话之外的东西吧……你会说什么外语吗？”

“嗯，姑且会几种。”

“厉害！我恨不得想把英语课删了……要不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夜袭校长室吧！”

好跳脱的性格，单从脸完全看不出来。

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在对方展现性格的时候看向脸了，虽然说人不可貌相，但未免也有些反差巨大了吧。

“不过其实我也会几句外语的！”

“比方说？”

“日语，英语，俄语，德语……各会一句我爱你。”

“？”

什么乱七八糟的。

四国语言都只学了一句我爱你是吗？你是多想等有一天能用外语说一句这个东西啊！

不对。

怎么他自己都成吐槽役了，难道这种东西还会感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