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之内,一片萧瑟,到处都没有生机,只有些孤魂野鬼在进行一场漫无目的的旅游。临渊十座雄伟的巨城坐落在四方,这里才有着几分热闹的生气。
一座幽静的山谷之中,盛开着代表生机的花朵,从山谷外看不出有任何区别,但进入山谷后行经一段路,就会看见各种花朵有序开放着。越往里走,就有着越多稀有乃至绝迹的花朵。
一步步往里走,就犹如来到人间仙境,花开漫天,直到最里面,有着一座小庭院,庭院周围栽种着许多各色的彼岸花,庭院中还有两人在对弈。
其中一人落下一子后,站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颗种子,选择一个空旷的位置刨土种下。
“所以,到底是什么方法,可以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人?”另一个人看着对手的行为,没有恼怒,反而平淡的询问道,显然是习惯了对方的行为。
“你可知,你是何物?”那人完成手中的事情,起身拍拍双手。
“我?我不就是天道化身吗?”
“是啊,你是化身,但你是否有了解过自己和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嗯……”天道化身沉默着,显然是没想过。
“你不是觉得人类是卑微的吗?又为什么会为了求全,甘愿成为蝼蚁?”从袖中滑落出一把小刀,扒开衣服,将自己的心头血洒落到新种植的植物上。“那你可知当初你为什么会败给我们这些你眼中的蝼蚁?你又可知,外界的天道为什么要将你的权柄收回?”
天道化身只是看着对方,仍旧一副冷漠的模样;身上那件赤金法袍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我早就劝你,好好去看看这个世界,你就是不听,此间事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什么是人。”
心头血洒落,泥土中种子快速生根发芽,而后盛开,又是一朵鲜花的彼岸花。
运转灵气止血,面色有些许苍白,而后整理衣服,手掐指诀,所有彼岸花同时亮起,而后炸开。
彼岸花的花瓣飘散漫天,外界的天空也稀稀落落的落下一朵朵彼岸花的花瓣,许多早已失了神志的孤魂野鬼被花瓣触及,眼里恢复清明,泪水也夺眶而出。
宗主不知何时趴在床边柜子上睡着了,床上那人也没有一点转醒现象。
门外那名道士坐在台阶上,和一个小孩插科打诨“你说,宗主大人带回来的人到底是谁啊?”
“那人?来头可大了。”道士仰头往嘴里倒酒,可惜酒壶空空如也,不知何时喝完了。
“很大吗?可是他已经昏迷七天了呀?”小娃儿有些不解。
道士又拍了拍酒壶,真的一滴都没有了,转而看向小孩,眼神连连示意。
小孩没有等到答复,等了好一会才注意到道士的眼神暗示,起身屁颠屁的的去偷酒了。
屋内,一道身影凝聚,看着床边那人,脸上挂上一丝笑意。看来眼房间装饰,很简单,一张床,一张靠近床边的书桌柜,一个衣柜,窗户边还有一朵花,在月光下绽放。
此人走上前去,样貌暴露在月光下,和床上那人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加年长几分。
看着月光下那朵暗红的彼岸花,没有出声,又抬头看了眼月亮,之后回到屋内,从柜子里取出被子盖在宗主的身上,虽然对方已经不惧气候的影响,但这却是习惯性的行为。
仿佛是感受到有人为自己盖上被子,宗主缓缓睁眼,先是看了眼床上那人,之后才察觉到身上的被单,轻轻站起身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影。
觉得有些奇怪,又看向床上那人,才发觉对方已经靠在床边,看着茫然的自己。
“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