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他妈在骗谁！我不是凶手！我是他爸爸！怎么可能是凶手！”张一夫睚眦欲裂，眼睛中血丝骤然密集到已经变为血红。

杨开并未放过张一夫，而是如同连珠般询问道：“张一夫，你的行踪你真的记得吗？”

杨开可始终没忘记张一夫有过一段时间失踪的。

“我当然记得，我感觉到很渴，起床去水泉边补充水……”张一夫捂着脑袋，怔怔地吐出字来。

“然后呢？你手里拿着什么？”

“拿着……拿着……水壶？”张一夫语气不确定道。

“你连这个记忆都记不清？”杨开心中已经有些笃定张一夫是失忆过了。

“你当然拿着的是水壶，”杨开继续道：“如果你是去补充水源的话。”

杨开心想，自己来到张二子营地前，就在水泉，当时没有人。

因此如果张一夫是按照他所说来过水泉，那么就是在我之前，或者是在我之后。

如果是在我之前，那么他来水泉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那时时间上来说，张二子应该还没死。

如果是在我之后，那么问题就多出来好几个……

杨开继续问道：“补充了水，你又做了什么？”

张一夫道：“我回去了。”

“然后呢？”杨开根本不给张一夫一丝一毫思考的时间。

“我……我看到了儿子死了！”张一夫疯狂了。

“然后你立刻扑了上去？”杨开问。

“对！”张一夫连忙点头。

“不对！我问你，你的水壶扔哪里去了！”杨开厉声道：“在张二子的帐篷内，还有帐篷外，都没有看到你所谓的水壶！”

“你根本没有去水泉接水！”

“不！我肯定去了！”张一夫神情时而困惑，时而慌乱，时而疯狂而狰狞。

“你是凶手！”杨开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极其有压迫感。

张一夫立刻好像见到鬼一般后退摔倒在地，脸色苍白，他转身向远处爬去：“不是的，不是的！”。

李卫来到张一夫的头顶前，挡住了张一夫逃避的路径。

杨开继续走近，他看着张一夫的狼狈，也看清楚了张一夫的后背。

杨开瞳孔一缩，突然一个愣神，随即面露狂喜。

张一夫的衣服和裤子，虽然都被鲜血浸湿，在他身前看，是没有破绽的，即使是在身后看，也难以注意到其中一个细节，但杨开最终还是发现了这个细节。

那就是，张一夫的裤子侧后方，有一小截的鲜血溅射的痕迹，而这道痕迹，本应横跨衣服和裤子，但它却中途消失了，像是被中途截断一样，衣摆上本应接续的位置处却是干干净净。

张一夫见无法逃跑，他在地上转过身来面向杨开，神情好像在乞求杨开不要再说了。

杨开淡淡道：“你一定换过衣服。因为你作案时的衣服，一定现在充满了溅射的血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