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好痛…
太痛了!
后脑传来的剧痛让林行衍禁不住地呻吟,他想用手摸了摸后脑,却感觉到身体并未受到自己支配。
视线还是一团模糊,不过在渐渐好转。
约摸着300次心跳后,林行衍眼前的世界恢复了正常。
月光透过墙上的小洞透了进来,眼中的一切变得清晰明了,林行衍尝试操控身体,这次取得了成功,他抬手摸了摸后脑,湿热滑腻的感觉传来,头发被浸染,黏连在了一起。
手掌上沾满了血,在月光的照射下凸显出黑色,确认了全身上下只有后脑一处伤口后,这才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是一处牢房,门扉紧闭,空间狭小逼仄,令人不适,这种不适并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对面囚牢也有囚犯,已经陷入了熟睡中,还翻身挠了挠肚皮。看样子是个熟客。
身后胡乱垫着些干草,应该是充当枕头和席子的作用。四周都是石头,地面也都由石块铺成,上面斑驳的血迹,早已风化了不知多少个岁月。
“叽叽叽~”
一小只灰色的老鼠从干草堆里跑了出来,林行衍看着那小鼠扒拉上了门槛,还不忘回头看看这里的住客“叽叽!”随后从牢门中间窜了出去。
那模样,像极了在嘲笑。
林行衍无奈一笑,正思考着如何从这里出去,以及头部的伤是怎么回事时,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杂乱不一。听到声音,林行衍眯着眼,装出靠墙睡着的样子。
这脚步正停在林行衍所在的牢房前,一个贼眉鼠眼的青袍男人站在前面,身后跟着两名穿黄衣的狱卒,胸前正写着“卒”字。
“头儿,就是这小子。”左边的狱卒指了指林行衍,“今儿被打的就是他,头板想收他做个跟班,怎么着都不肯,说什么自己是冤的,跟那帮子人大打了一顿,被敲了一石头,就老实了。”狱卒压着声音,但是刚好被林行衍听得一清二楚。
那青袍男人哼了一声,面露不屑道:“林家公子给我提供了线索,矛头都指向了这小子。”
随后颐气指使地指着右边的狱卒,“诶,你。”又指了指林行衍。
那狱卒看着老实木讷,可看到了指示后竟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就掏出钥匙打开铜锁。
那木讷狱卒进来后,凑近了林行衍,将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探了探鼻息。
“还…还…活着。”这木讷狱卒有些口吃。
“弄醒,带走,审!”青袍男人惜字如金,语气威严,可他语气里那股色厉内苒的穷酸劲,实在让人忍不住发笑。
“啪!”木讷狱卒一巴掌将林行衍打睁开了眼,左侧脸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又惊又气,惊的是这狱卒居然一言不发就动手了,气的是这狱卒居然一言不发就动手?!
可林行衍深谙大丈夫能屈能的道理,扫视了一下三个人,这木讷汉子看着身型就厚实,自己后脑有伤,头还晕乎乎的,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现在反抗与找死无异。
被两个人架着走的滋味着实难受,走出了囚禁犯人的过廊,另一侧是女犯的囚牢。
左转,又是一处门槛,牌匾上写着“秉公无私”四个大字。
林行衍被两个狱卒摁在了凳子上,脚上被套了枷锁。
对面的青袍男人作出一副威严姿态,眉头拧在一起,怒目正视,大手一拍桌子,指着林行衍道:“你可知自己犯了甚么罪?!追求县长女儿不成,你这凶畜居然强暴了她,杀死埋到了东边义冢,说,你是为了甚么?”
林行衍此时心中却是了然,知道这是那所谓林家公子打点的结果,这锅自己是不想背也得背了。
“也姓林?真特么晦气。”此刻他很想啐这丑人和那公子一脸,不过也只能是想想。
“我不知道啊。”林行衍作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那青袍小吏的脸色有些发青,似乎是因为自己的威仪没有震慑到自己而生气。
那小吏冷笑一声:“本官见多了你这样的贼人,看来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招了。”
身旁的两个狱卒立刻有了动作,木讷汉子去往了更深处,另一个从墙边的架子上取下了鞭子。
只片刻,那木讷狱卒端着一碗酒回来了,他接过了鞭子,喝了一口酒,喷吐在鞭上。
林行衍被押着,扒下了上衣,扣在了枷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