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皇上,奴才这就回宫,侍候扶苏殿下,皇上一路之上要多多保重龙体,大秦可离不开皇上啊!”
赵高泪盈盈的说完,给嬴政磕了一个头,转身上马回宫了。
刚进咸阳宫,就被人接着直接去了大殿。
而嬴政出了咸阳城,往东行十里后,立刻让车马队往南,朝终南山而去。
南行二十几里后,路旁一茶铺内。
欧阳天丰、嬴婉婷、越飞雪和聂惊鸿已在此等候多时。
“欧阳老弟,皇姐,二位嫂嫂,这……想想都憋屈,为了扶苏这小子,小弟也得演戏了,哈哈……”
嬴政远远的下了马车,直奔茶铺哈哈一笑道。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有几人能置身戏外呢?昔日老子就无法置身戏外,况吾等乎?”
爽朗一笑的欧阳天丰,已经跟嬴政约好了。
要到终南山巅,去静待几日。
“欧阳兄,小弟有一事不明,道家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人真的可以如此么?”
今日嬴政的心情,似乎很好,呷了一口茶后,也不急着起身。
反而跟欧阳天丰坐而论道了。
“哦!嬴政老弟最近又读了什么典籍,兴趣爱好居然有所变化了?”
欧阳天丰微微一愣。
这可不像嬴政的性格,他可是修的人皇道。
是要为天下苍生而战而亡的。
待其亡,则道成也!
“看欧阳兄之淡然惬意,小弟也对道家之典籍,有了一些兴趣,最近读了读老子之《道德经》,还颇有些感触,所以才有此一问。”
再看嬴政的双目,眸子里的杀伐狠辣之气,果然有所内敛。
好!
欧阳天丰一笑,缓缓开口了。
“天地视人如蜉蝣,大道视天地为泡影,跳不出三界,于五行中的万事万物,均逃脱不了阴阳五行之法则。易经曰——亢龙有悔,无论多么伟大的龙,亦逃不出,物及必反的阴阳五行生死,人之元神能够超生,于阴阳之外、不在三界之中。生天生地是由元神,元神脱离生死五行也!”
一通语毕,嬴政如有所思,两指轻叩茶桌,沉吟不语。
此次嬴政带着三万大军,由蒙骜之子、蒙武之子蒙恬率领。
想必去往钟南山巅之路,早已经被蒙恬打通。
就连此茶铺,估计也是蒙恬的刻意安排。
欧阳天丰也教过了蒙恬。
始皇二十六年,蒙恬因家世得为秦将,攻齐,大破之,拜为内史。
秦并天下后,乃使蒙恬将三十万众北逐戎狄,收河南。
筑长城,因地形,用制险塞,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余里。
于是渡河,据阳山,逶迤而北。暴师于外十余年,居上郡。
蒙恬威振匈奴,后接始皇令,回咸阳主持修筑驰道。
而此时的嬴政,心里却想到了赵高。
赵国之远属,赵高昆弟数人,皆生隐宫,其母被刑戮,世世卑贱。
后来这厮,不知何时流落到大秦咸阳宫。
自己当年年幼,见其可怜,便带在身边。
后闻这厮强力,通于狱法,在登基后逐渐重用之,后举以为中车府令。
本以为这厮是忠贞之徒,谁成想这厮暗中为一己私利,做下若干不可饶恕之举。
大秦之一统六国,自己身为始皇陛下,却为个阉狗,落下一暴君之名。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啊!
轻叹一声的嬴政,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咸阳宫的方向。
唯一能对自己唯唯诺诺的人,也将不复存在了!
嬴政心里竟然隐隐有些不舍。
毕竟从小跟自己一起的成蟜也背叛了自己,现在又是赵高。
孤这一生??
还好!欧阳兄自那日兵器铺一见,虽淡若泉水,却亲如同胞兄弟,孤之所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