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比萧樗更迫切地想要多立些功劳,在日后归国,能给弟弟更好的选择,更锦绣的前途!
萧樗笑道:“这事我已经琢磨了好多天了,你们两个,离近点儿。”
两人连忙凑了过去,三人隔着矮桌将头抵在一起,一个嘀嘀咕咕的说,两个频频点头的听。顾戍还有些茫然,贺元昌却是越听,眼睛越亮。
自那以后,贺元昌在南湘国当差再也不消极怠工了,他又会钻营,不过短短半年,便从一个管理战马的小官变成了一个可以上朝议事的小贵族。
然后,他才寻找合适的机会,举荐了自己的两个表弟。
值得一提的是,萧樗因在战场上受了伤,脸上也刮了几道。虽然伤口并不深,但因着没有好药医治,到底是落下了疤痕。
因此,一开始那南湘国的新国王很是不看好他。
但萧樗的学识真不是盖的,不过半个时辰,便让那国王折服了。
反倒是学识最差的顾戍,因着一副好皮相,令那国王的女儿一见钟情,非要招赘了他做驸马。
纯情的顾戍吓了一跳,和那公主你追我逃的闹了大半年,弄得南湘国上上下下都知道了,这才别别扭扭地把人给娶了。
话说,他一直以为就他这样的,是会嫁出去的说。
那公主固然热情大胆,不比中原女子的自持矜傲,但因着是生在男尊女卑的西域,倒是比中原女子多了份羞涩。
总之,顾戍觉得挺新奇的,也挺喜欢她。他不是家中长子,也不是次子,婚姻本就不必讲究门当户对,既然喜欢,那就娶了呗!大不了,日后他更努力一点儿,总不会让人小姑娘跟着他过苦日子。
等这三人在南湘国扎了根,也都得到了自由出入国境,与别国交流的权利。可他们却不急着走了。
就像萧樗说的,来都来了,若是不带点儿什么回去,那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贺元昌问:“那就不给瑞王殿下稍个信儿?”
“不能。”萧樗慎重地摇了摇头,“若是告知了母亲,却不告知帝都,与欺君何异?”
“那……为何不告知帝都?”
萧樗叹了一声:“若是阿虞知晓我在南湘国,难免会对这边过于关注。咱们干的事,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贺元昌点了点头:“下官……明白了。”
萧樗见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待他日我们安全归去,无论是我,还是阿虞,都不会亏待你的。”
贺元昌低下了头,目光复杂:“多谢世子。”
这场仗总体来说打的挺顺利,前前后后也不过半年而已。
大军离京之时,正值夏日炎炎,而今凯旋,却是隆冬朔雪,北风飘寒。
萧虞此次返京,并没有带着北征大军一起。只因她是从西域直接回来的,而北征的大军却要到上谷郡汇合,再由毅王世子萧辟统一带回。
此时,她的身边除了两万禁军,便只有自己的和瑞王殿下送来保护新任瑞王世子的六千甲士。
一行人走到直隶地界,忽而下了一场极大的雪,将路都给封死了。众人无法,只得暂且安营扎寨,命人回京禀报至尊,暂缓回京之事。
因着路不好走,派出去的人还没回来,萧虞却先等到了一封密信,一封由萧楠千方百计送出来的密信。
萧虞破解之后,得到了八个字:至尊病危,京中失控。
这与她的猜测差不多。
萧琛见她秀眉紧蹙,便知道情况不大好,但她还是问道:“怎么样?”
萧虞将破解出的密信内容告诉了她,她便也跟着皱起了细眉:“只是不知,京畿大营中留守的官军,还有几成是忠于至尊的?还有五城兵马司,里面一直鱼龙混杂,如今更是龙蛇难辩了。”
萧虞道:“怕什么,咱们还有两万晋军呢!”
萧琛可不像她这么乐观,但如今她们被大雪困在直隶,纵有万般手段,也只能徒叹奈何了。
而且,两人心中还有另一重担忧,那就是:万一至尊的身体扛不住,在他们回京之前就山陵崩塌……那她们二人这辈子究竟还进不进得了京城,就得两说了。
只是,这话谁都没有说出来,仿佛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发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