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温霖为何对她那般好,因为从她记事起,她一直都是对温霖恶语相向的。
她与温霖一母同胞,但幼时的她却又不止一次的想,要是温贺是自己的亲哥哥便好了。
毕竟温贺是京城许多锦绣小姐的春闺梦里情郎,他翩翩如玉,又满腹经纶,年纪轻轻,便高中进士,前途不可限量。
若是温贺是她的亲生父兄,她便可以不用在赏花宴春日宴之中,日日受温楠的气,温楠和温贺是二房所生,温氏二房,她们的叔公,也是唯一一个在温家倾倒之后,没有被牵连的。
也许是因为二叔原本便是一个商贾之人。
也许是因为温家的证据都是他们亲手送上的,温霖贪腐的证据,温念回家的短暂抱怨之言,甚至于温父于自己同僚的来往文书,也被他们一字一句献上去构陷,说他们来往有不敬之言。
温念的思绪又回到很早很早以前,那是温家刚刚发迹的时候,二叔在南海那边生意失败,侥幸留得一条命,带着全家老小来投奔父亲。
尽管当时父亲也并不宽裕,却还是拿出一半银子让他们置宅,再后来,温父升官之后,温姨母便来询问能否让温楠温贺也来随着她们读书。
由此一住便是多年。
温贺无意是争气的,他勤奋好学,出口成章,每每都能在诗会上拔得头筹,反观温霖,就显得太过于平庸蠢笨了些。
那时的温念整日跟在温贺身后,二叔遭此劫难之后,便一蹶不振,温贺他们在温府借住,虽吃穿用度一应不缺,但想要更多精细的物件,便需要另辟蹊径了。
也许是温念确实蠢笨,也许是温念对温贺的濡慕太过明显,也许是因为温念的零用钱是最多的,温贺和温楠总是会去找温念,好妹妹好妹妹的叫着,哄着温念拿出来一件又一件,银子,头面,发簪,臂钏,绫罗绸缎,凡此种种。
但无论多少,温念的银子却总是像花不完似的,现今温念想来,是因为温霖将他的月例银子都交与了她,时长还会变戏法似的拿出几张银票,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但温霖自己穿的用的确实简朴,仅仅维持着温家应有的体面,有时和温贺一起出门,别人常常都将温贺认成温家的嫡长公子。
温念如今看着温霖,只觉得千万思绪涌上心头,温霖确实平庸无才,甚至是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可温念也无法向常人那般评价他
温念看着温霖羡慕的望向自己和母亲亲热交谈的眼神,看出他似乎是想上前去来的,可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神色黯然的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