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政府事先对一般图书厉行审查,理由不是“败坏人伦”就是“煽动匪类”,如《西厢记》《牡丹亭》,以及《水浒传》,自然在严禁之列,所以一开列禁书名单往往数以百计。
由此可见,清朝政府对意识形态的管控十分严密,从清初的顺治年间正式下诏严禁“琐语淫词”,“违者从重究治”,到再次申明对“造刻淫词小说”严惩不贷,一直没有间断对“淫词小说”的查禁活动,这是清廷文化钳制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
如《大清律例》就说:
凡坊肆卖一应淫词小说,在内交与八旗都统、都察院、顺天府,在外交督抚等转行所属官弁严禁,务搜板书,尽行销毁。有仍行造作刻印者,系官革职,军民杖一百、流三千里,市卖者杖一百、徒三年,买看者杖一百。该管官弁不行查出者,交与该部按次数分别议处,仍不准借端出首讹诈。
许镇是全省的雕版刻书中心,自然会引起朝廷的关注。
许镇书局的监管缺失,让朝廷大为恼火,因此立下这块“禁书碑”,要对书坊进行大整顿了。
县丞钱来快是个狠人,不仅心恶,而且办事利索,不跟你来任何关系疏通,原来,他是想借助朝廷关注的这件事做文章,为自己升迁捞取政治资本。
钱来快找到了李惟庆,说:“你们书坊自律协会完全没有自律,刻印了不少对抗朝廷的淫书,要是按照大清律例来处理,有些书坊掌柜是要坐牢的。”
李惟庆当然想为书坊的掌柜们说话,他知道,大家信任他,但他不知道,大家也出卖了他。
李惟庆整了整衣服,说:“钱大人,这件事,我作为行业自律协会的负责人,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看可否给大家一条生路,我们给点钱你疏通一下上面领导如何。”
钱来快一听大怒,说:“你是不是搞惯了这样的交易,我钱某人正派得很,不会跟你谈条件,你们一是要接受经济惩罚,二是必须把禁书碑上列出的书目,全部销毁,否则,就地带走吃牢饭。”
李惟庆一看这次没辙了,回头把这些书坊掌柜的召集起来开了一个会议,传达了上头的意见。
大家当然不想吃牢饭,反正挣得多,损失一些财富也无所谓,等风声过后,再做打算。
李惟庆把未销售完的《荣辱录》全部销毁了,这本书据说是含沙射影了当朝的科举制度,影响很不好。
还有几部书,李惟庆也照办销毁,还上交了将近50两银子作为罚金。
李惟庆这次损失巨大,下一步他将何去何从,顿时也陷入迷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