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挤开微澜,再度掀开帷子,马车内总算不在幽闭,长吁一口气,不满地小声嘟嚷:“何时还又学会瞪人了?”
微澜也“哼”了一声:“方才让我难堪,瞪一下能如何?”
“哦,我记得祁小姐小时候最是不守规矩,频频被女师和母亲责备训斥,所以啊——她是个胆小鬼!”说完还假装兀自偷笑起来。
祁品淑扭头瞅了瞅她,还是摆着高贵端庄的姿态,回头时仿佛翻了个白眼。
“今时不同往日,出身名门贵族,仪礼是第一个要守,要学的,哪能像你这样。”
“我看你病还没好呢,两场病下来,竟搞得你性情大变了。”
“性情大变……?”
这么快就让人察觉了?!
“当然,变得又蠢又傻又不守规矩,从前你虽然常常生病别人见不了几次,可也没见你现在这么……”
话止,品淑想了想又用一种疑问的语气:“奇怪过?”
疑心一上来,就凑到微澜身边悄声问:“你是不是……不是穆微澜啊?”
“?!”她急忙反驳:“你胡说什么?”
几乎同一时间,品淑惊呼:“你不会被鬼上身了吧!”
“诶?你说什么?”
“……没什么。”
狐疑地又看看微澜后品淑驳回自己的话:“不对不对,青天白日哪来的鬼,应该就是性情大变。”
还顺带着拍拍胸脯自我慰籍。
微澜无语又自觉没趣,话锋一转:“话说,你今日出来是做什么的?”
品淑瞬间惊醒:“哎呀,我忘了,今日原是和霍霆景及众位好友一起到醉香楼会饮的。”
然后扶额自责道:“去年冬天聂小姐要回边境时,我不甚把她的斗篷给烧了个洞,那斗篷是她在边境的一旧友留给她的礼物。原说过等补好了再给她还回去,出来才发觉没带。刚想回去重拿,可是撞见了你,便把这抛之脑后了!”
聂小姐?京城之中微澜知道聂皇后姓聂,大都督之女。似乎还有位妹妹,但关于聂小姐的记忆可谓是无,她哪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聂小姐”?
至于霍霆景,霍霆景啊……
十六岁中了榜眼,三年里一路从七品升到四品,去年年夏又升至三品。
虽是个榜眼,官升的比当年的状元郎还高!
祁国公夫妇最初很赏识霍霆景,三年里时有庇护,且未至弱冠之年就已官至三品,前途无量啊!
于是今年春天便订下婚约,准备在次年就让女儿出嫁。
祁品淑倒是也非常喜欢他,而隐约有风声说她的亲哥哥祁楚并不看好这门姻缘。
但为什么啊?
微澜正思考这个问题之迹,品淑突然发问:“不过你要不要也去?我一早便想等你及笄出宫,让咱们所有人成为朋友呢!可你却一直生病……至于那斗篷现在回去也来不及了,我让阿璇去拿。”
“不必了吧?这多久才能到啊?何况你们旧友相聚,我……
“不远的!片刻就到了。走嘛——”
“……你想去就去吧。”
“好!车夫,去醉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