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高山将目光从有小人的盒子上转过,发现是被捆在床上的贵族在喊自己。
“贵族大...唔...怎么了?”高山以为这位贵族是要上厕所,准备起身去拿尿盆。
“你是在找进内城工作的父母是吧,我可以帮你找!只要你帮我松开!”
听闻此话,高山拿尿盆的手僵住了,他回过头去。“您...您说的是真的?”
“当然!”席德尔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我的哥哥在神会负责外城的人员招募和管理,你的父母来内城工作,这些都是有档案记录的,一查就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只要你帮我松开,我就让你们全家团聚
高山将手放在绳结处,几秒后他又缩回手。“您不会骗我吧?”
“怎么会骗你呢,咱们人类救济神教教义的第八章第七节可是明确说了,神是不会说谎的,神的子民同样也不会,孩子啊,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被那个不敬者蛊惑了,松开我,我将带你重回神的怀抱!”
高山看着席德尔那真诚又慈祥的眼睛,又下移到他那臃肿的身体,好似想通了什么,语气逐渐坚定。“不可以,我不会松开你,孙政委说了,他可以帮我找到父母,我更相信他!”
一听到这个,席德尔青筋暴起,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何时会对一个畜生般的外城人如此说话,不,和这样的人说话都是一种耻辱。
“狗废物!你这样的外城畜生只配当我上完厕所的纸巾!工厂里的奴隶,提供食物的工具,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松开我!不然你就死定了!不得好死!”
要是放在以前,高山听贵族大人这么说自己,定会吓得匍匐在地。
但现在,他忽然觉得贵族也不是那么值得仰视了,庞大的体型象征也不再是高贵,并不像教义所说的是神选之人,他们也是普通人,与自己和其他外城平民没有任何不同,同样会愤怒,会开心,会忧愁,甚至也会没有仪态的骂街,就像集市上的那些泼妇。
当眼里的敬畏渐渐淡去,高山产生一种厌恶的情绪,打算继续看电视里的小人,而席德尔还不断的骂着,像一只聒噪的苍蝇,听着高山都有些不耐烦了,就在他打算开口让席德尔别吵之际,后脑忽然一疼。
高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余光看见一名仆从拿着烛台站在身后,脸上满是冷漠。
他这才明白,席德尔找自己说话只是为了吸引注意力,而自己身后被绑的仆从趁机弄断了绳子。
“废物!还愣着干嘛,快来给我解开绳子,否则我处死你们!”席德尔疯狂的咆哮。
“是的主人!”几名仆从纷纷解开绳子,又将席德尔身上绑缚松开。
感受着后脑的滚烫,高山从眩晕中回过神来,他眼见席德尔挣开束缚,顿时心中大急。
“孙...”
一个孙字刚蹦出口,脑袋就被一名仆从狠狠踢了一脚。“主人,他怎么处置”
“先绑住他!再把我抬出去,回头让保卫团来收拾他和不敬者”
从未有外城人敢如此对自己,甚至直视着自己说话,席德尔当然想现在就弄死地上的男孩,可他明白,隔壁房间正在睡觉的不敬者才是关键,他不敢弄出动静,也不敢耽搁时间,现在逃出去才要紧。
也来不及拿轿子了,在得到席德尔可以触碰身体的命令后,仆人们感恩戴德,一同抬着席德尔下楼梯。
眼睁睁看着席德尔被抬了出去,高山死咬着牙,脑袋的剧痛让他几乎不能思考,由于嘴被袜子堵住,他呼喊不了隔壁的老孙,只能拼命挣脱手上的绳索。
手上的绳索绑的太紧,甚至勒紧肉里,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但他明白现在的情况,要是被席德尔跑出去,一切都完了,自己不仅再也见不到父母和妹妹,甚至还会连累他们。
眼睛渐渐红了,他死咬着牙关,把心一横,顾不得手腕上的道道血痕,用力猛的扯,只听的咔嘣一声,整个手腕被他硬生生拧折,绑在床腿上的绳子自然而然的松了。
握着被拧断的手腕,他跌跌撞撞跑进隔壁房间,将正在睡觉的老孙摇醒。
“孙...孙政委...出大事了,他们跑了!”
老孙原本还迷迷糊糊的,一听到这个立马惊醒。“跑哪去的?!”
“刚跑...不久,追...还来得及”话音落,高山白眼一翻昏倒在地。
老孙腾的一下从床上弹起,看了一眼满脸是血的高山,确定对方只是外伤后赶忙跑出房间,一连追到楼梯处,便听到别墅门口的脚步声。
“狗贼休走!”老孙疯了似得往下冲,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操!追过来了!”席德尔顿时一身冷汗,急的他一巴掌扇到旁边一仆从脸上。“跑快点!否则一辈子别想吃饭!”
不是他身下的仆人不想跑,真是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可无奈席德尔实在太重,四百多斤的体重哪有那么容易扛。
老孙一路追出去,直接冲出院子来到大街上,此时正凌晨三点左右,大街上人影全无,只有仆从扛着席德尔在摇摇晃晃的跑着。
见到此幕,老孙反倒不急了,内城贵族们多是别墅居住,房与房直接相隔较远,而且这帮肥猪又懒又睡得沉,哪怕自己在大街上将席德尔打的杀猪一样叫,也不会有人发觉的了。
“跑?跑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