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吧。”
身旁递过来一杯温水,刘太平接过一饮而尽,甜甜的,有茉莉香味。
刘太平转头见父亲正搬了个凳子坐在身旁,手里正捧着一个茶壶。
刘太平伸出杯子,刘衡之又倒了一杯,刘太平又一饮而尽,随即他夺过茶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喝饱了?来吃点东西吧,都是你爱吃的。”
随即刘衡之起身指了指门外。
刘太平也起身随着父亲的脚步,他站在父亲背后,在月光下似乎爹的背影瘦削了许多,而且走路有些摇晃,鬓角是不是又多几点白发?只是背还是如当年一样挺着。
推开门,门口大理石台阶上正摆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尽是些刘太平喜欢的菜肴,还冒着热气,在他醒来前不知是做了多少次。
刘衡之拉过一个小凳子在刘太平面前,刘太平坐下后他也坐下。
随即倒了一杯酒,望了望刘太平,刘太平点头后也给他倒了一杯。
父子二人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刘衡之见刘太平并未向那时一般辣的难受,便又倒了一杯。
“这一年糟了不少罪吧。”
“还好吧,倒也能忍。”
刘太平狼吞虎咽道。
“你走那日大先生便与我打赌,他赌你到不了灵州,如今你回来且带回来宝贝想是我赢了。”
刘衡之喝了一口酒自顾自说道。
“这一路自你离开北州爹便没再派任何人跟随你,你这一路便是靠自己。
三十年前算命的齐老狗算出我命中克妻,且子女缘薄,我与他大吵一架后便认识了你娘,此事并未放在心上。
那时各地自立为王,乱世之中有多少英雄豪杰未曾壮志便身死,我不过是大晋的一名小小校尉如何能想到今日的荣华富贵?”
刘衡之继续自斟自饮。
“先帝赵甄与我交战兵败被俘,我亲手将他救下,与他义结金兰。而后我官至大晋兵部尚书,兵马大元帅,掌管大晋所有兵马。再与他交战时已经换成了张行臣,那个跟在他身后的下人。”
刘衡之目光凝视远方,神色淡然,似乎是见到了故人在与他们叙旧。
“再后来…大晋皇帝被自己儿子毒杀,死前密旨要我投降,便降了,可他是假死,大晋也亡了。
再而后张行臣挥师南下,被吴楚兵圣郑虚年打的的抱头鼠窜,其他三虎像周境,王石泉,邓云集之流不过是赵甄的奴仆而已,没什么真本事。
还是我派手下八彪精锐北虎骑协助灭掉剩下诸国,我亲手斩下郑虚年头颅。为何五虎只有我和张行臣封王啊?我俩手里有兵,为何他在打虎案中被慕容徽一诬告便气死了啊?他是谋反未成活活吓死的!太平,爹说的你信吗?”
刘衡之喝多了,面色微红直勾勾的盯着刘太平。
刘太平此时吃的差不多了,便剔了剔牙:“你是我爹,不信你信谁?”
刘衡之拍腿大笑。
“北州边军二十万,都是大晋带来的老卒,他们吃的不是朝廷的俸禄,若不是我夺下北州这些大晋老卒们早都被当成与北匈的耗材了,还能有今日的军饷拿吗?”
“为何他赵家如此排外而我能依旧屹立不倒?还是因为手里有兵!这就够了!他说你谋反,你最好是真谋反。”
“太平你这一路见闻想必是也清楚了爹的名声,绝大多数人还是认为爹是以仁德立世,这点爹不否认。爹从没有祸害北州一名百姓,就连一条狗都要问问主子是谁。”
“你需要这一路,这一年。爹对不住你,对不住你娘,对不住你姐,她一个月前回来非要与爹断绝关系,爹说了许多她就是不听啊!太平啊这世间不太平,爹要你们太平,世间不让你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