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刚租下的大院中,瑜君第一件事便准备去那东北角的小佛堂中一探究竟。早晨瑜君并没有细细探索这院子,只是感应到佛堂聚集的温润之气后便决定买下,而现在一逛这院子,发现这院子确是不凡。其布局十分考究,大门足有三人高,围墙则要矮上三尺,门前是一对石狮子,登上三级台阶便可进入庭院内。庭院内先是青石回廊,回廊内假山灌木一南一北相对而立,回廊小园的正中心则立着一颗金桂树,树下则是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石桌上雕刻一棋盘,想来那老和尚便是坐在这金桂树下饮茶对弈。回廊两边,则是两道拱门隔开左客房与右客房,两道拱门交错而立,一为月形,一为日形。就连这客房也有单独小院,月门内种上了桂树,日门内种上了银杏,相互对应。
瑜君没有去到客房,他拾阶而上来到回廊后的门庭,门庭后是一半圆池塘,长有五丈不止,池水清澈且未曾结冰但池壁却是乌黑,整个池塘乍一看如同墨水浇灌的一般。与之对应的则是另半边大理石建成的观景台,洁白无暇,其上有一黑色茶台。
瑜君站在门庭高点,向下看去,这观景台与池塘一黑一白左右交融,白色观景台上的黑色圆茶台,与那黑色池塘上的白色祥云灯也上下对应。共同构成了一幅太极阴阳图。
瑜君有些不解,那老和尚怎么会将自己前庭的水景搞成太极图呢,他不是信佛的吗?随后瑜君迈步下了门庭,走过观景台,细看之下发现,这池塘内的水乃是流动的,两条小溪联通池塘首尾,上游小溪从日门客房延伸而来,下游小溪流向大堂。这般前庭水景倒是布置的极好。
前庭水景后便是大堂,大堂内的陈设非常简单,四面有窗,堂内几盆绿植随意摆放,只是现在俱都枯萎了。一张约有两丈长一丈宽的红木大桌摆在中央,桌边孤零零的仅有一把紫檀椅。大堂两边有长轩曲折延伸,通往两间偏房。透过长轩两边的镂空木窗能看到小溪在轩廊下缓缓流淌,最终汇入大堂后中庭内的一水池中。两间偏房后又有轩廊延展出去,连接至大堂正后方的主卧房。卧房,两间偏房,大堂四座建筑,由木制轩廊连接,东西南北各占一角,布局相当考究。
中庭内仙竹环绕,丹枫林立,几块青石围起一小水池,同样没有结冰,池内有几条鲤鱼来回游动。水池边依旧是一张小茶桌,一把紫檀椅。瑜君穿过中庭,来到卧房,却发现这卧房中除了一蒲团竟别无他物,他若是想在此睡觉,还需自己买一张床。
一路行来,这院内景致细致考究,几乎每一寸土地都倾注了屋主的心血,但住所内却几乎不做修饰,连家具都少的可怜。这让瑜君难以理解,他离开卧房,到了那后院中的佛堂外。这后园景致也是非凡,有松榉数棵,矗立两旁,佛堂前有一棵菩提树立在门边,菩提树下有一蒲团随意摆放,似是用来打坐的。
瑜君推开佛堂大门,步入其中。佛堂与院内其他房间没有太大差别,陈设简单,有一两人高的木制佛像摆在佛堂中央,佛像前同样有一蒲团摆放,看来那老和尚便是拜的这尊佛吧。
瑜君意念凝聚,不出他所料,这木制佛像,便是温润之气凝聚的源头,它正如深渊一般源源不断的从大地深处吞噬那温润之气。瑜君行至佛像边,伸手触摸那佛像。佛像是由一整块菩提木雕刻而成,雕刻之人水平欠佳,瑜君只能看出那佛像似乎是一儒雅的年轻人,和那些寺庙中的佛像大不一样。
瑜君缓步绕着佛像走了一圈,没看到有何奇怪的地方,思来想去,瑜君决定用自己体内的温润之气来试探一番,看这佛像有何奇妙之处。他从丹田内抽调出一缕已被炼化的温润之气,沿着经络来到手掌上。瑜君将手掌贴在佛像上,一瞬间便有吸力从佛像内传出,将那缕温润之气吸入佛像内。
瑜君只觉着十分奇异,因为那缕温润之气并没有脱离他的控制,他正控制着温润之气探索着佛像内部穿行。瑜君借着那缕温润之气上附着的意念看到,佛像的丹田处有一黑洞正在吞噬温润之气,而佛像天灵处有一白色光球静静悬浮,他正操控着温润之气抵抗着吞吸之力,到那白色光球的地方。
花费了约莫一刻钟,温润之气成功触碰到了白色光球,也就是在这一瞬,只听佛像上传来咔嚓一声,一道暗格竟自己弹开了。瑜君被这声音干扰分神,一个不慎温润之气便扛不住吞吸之力,被黑洞吞噬。
瑜君有些懊恼,不过他很快放平心态,伸手将那暗格拉开,里面是一张不知是何材质的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小字。瑜君拿起薄纸,走至蒲团边坐下,看了起来。
“你既能借土行之气打开此佛像,想必和我一样也是修道之人,不必担心我布局害人,因为当道友你看到此书时,我早已死去。你能寻到这来,是福非祸,不过你若想得我赠与之造化,还得看完老头子我的絮叨。”
果然是一修仙者所留,瑜君暗暗点头,而这纸上说的土行之气想必就是他纳入体内的那温润之气了。
“我曾是滇国一大官,家中妻妾成群,子孙满堂,虽然朝中事务繁琐,但生活却是无比惬意。一日有一年轻僧人来拜访我,他使得手段我平生未见,他来是为我一传家宝而来。他自称是一苦修者,修佛已有数百年,那传家宝于他非常重要,他愿以带我踏上修道之路为条件换取那传家宝,随后他向我展示了诸多法相神迹。我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那传家宝虽然珍贵,但比起那成仙成佛的路来说,不值一提。那僧人赠我一法两术,随后拿着我那传家宝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