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回到了当年避世谷的一幕幕。

两人步入厅堂，相对坐下，此刻的立场已是针锋相对。

"你爱喝的舒噜茶，亲手泡制。"

卓玉把茶盏置于牧南笙手边，当年他精通煮茶之艺，她是他唯一的品味人。

她握住杯子，轻轻品味，遗憾道："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感觉。"

"这样吗？"卓玉语带惆怅："或许许久未曾亲自操手，手艺生疏了。"

"心境已变迁。"

避世谷品茗论医的日子一去不返。

"听说红叶已然投靠灵药门，看来你已掌控其中了吧。"

牧南笙询问他的近况。

自中原分别后，红衣女侠萧红叶随卓玉师兄闯荡江湖，不日有耳闻她在灵药宗入门修习。而海棠女侠踪影全无，十七侠士匿迹于深夜，独自深入西域月氏国探寻，却如寻觅针海。

“只不过在追寻归属而已。”

卓玉师兄轻描淡写的回答。

南牧琴，明悉此事非善地，昔日英雄已不再。即便心中挂念海棠，亦不敢轻触底线，悄然试探讯息。但凡海棠安然，心便稍安。

“罢了师兄，就此放手吧。”南牧琴率直道，“这般诡诈筹谋，哪怕夺得大晁国又如何，意义安在？”

“千古之后，你是被人诟病的邪徒，史册必将记录！”卓玉身为月氏国尊贵公子，风光无两，权倾朝野，仍不满足？

“妹妹若有肺腑之言，我俩无需多言。” 卓玉神情冷凝。

不识时务哉，曾几何时，师兄病躯多灾，躲进世外桃源调养，后拜恩师学医，以救济世人自励，研读丹经二十年矣。“忘本乎？”

话中之意，似利剑，刺入卓玉心房。

昔日温文尔雅，如今竟蜕变至此，让南牧琴心痛惋惜。

“我怎知你心意？”卓玉端起案上酒壶掩盖波澜：“为师门义气，奉上一语劝君，即刻撤离大晁，勿越雷池，回世隔谷才是正道。”

女侠坚定立场，言辞激扬：“纵然你兴风作浪，引发傀心剧毒患难，即使赔上此生，也不使尔意愿如意！”

卓拳握起，英容隐怒：“无人阻我，慎思自食果报！”

南牧琴冷笑回击，未曾畏惧：“百里清魂定助阵矣，才有此等霸气！”

室里四顾，一瞥间，师姐重现，却是异人男妆。而大熙阁议和约，南牧琴认得大师长。

正是人人谓之“妖妃”者，百里清魂！

“天下假象，究竟难遁凝师妹明眸。”她微笑着掩饰心事。

听师妹转世公主安愿，笑道：“痴儿昏君，未曾纳你入华殿，唉唉。”

闻言，师姐面色微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