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已在裴府门口备好车马。
“去永安楼。”裴青翰吩咐道。
快马疾鞭,车辙压过路面,扬起一阵尘土。
永安楼雅间内,安王早已等候多时。
裴青翰正欲行礼之际,安王连忙起身,开口打断道:“你我二人何必行此虚礼,快起来。”说着,一边扶着裴青翰落座。
裴青翰将景云遣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了安王与他二人。
“则利。”安王率先开了口,“父王的态度如何?”
裴青翰戳了一口热茗,面色凝重地开口道:“陛下重启望苍态度坚决,今日秘密召见我也是为了此事。”
“如何?”安王急切询问。
“陛下有意让我监管望苍重建的工程。”裴青翰回答。
看着安王愁容,裴青翰纾解道:“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如此重走一遭,说不定能收集到更多当年的证据为老师翻案。”
“哎”安王叹气道,“为老师翻案谈何容易。当年你为老师辩护,父王一怒之下把你贬去封地,我虽留在京城,但······”
“如今我既已回京,又能最近程度地接近望苍,我势必要查清当年真相为老师申冤。”提到当年冤案,裴青翰和安王心中不免又生出隐隐的酸涩。
“必然。”安王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似是极为压抑般低声吐出两个字。
“明日上朝,陛下便会正式任命,届时殿下切不可发声。”裴青翰说道。
“我明白。”安王担忧地看着裴青翰,开口道,“我不可正面参与此事,你要万分小心。”
临近傍晚,永安楼外人头攒动。安王和裴青翰相继离开永安楼。
月明星稀,乌鹊徘徊于各家门前,京城的夜,好似又要引的人不能眠。
果不其然,翌日,陛下便下达了诏令。
工部尚书晏海揣着望苍的设计图,像是揣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却又扔不得。
还未来得及坐下喝口驱寒的汤,裴青翰便上门来拜访。
“晏尚书。”裴青翰作揖行礼,“陛下命我监察望苍重建工程,我欲先检查设计图中是否有错漏之处,还望尚书能将设计图交予我查看一二。”
晏海心中一惊,如今之际,他实在是不敢贸然相信任何人,思索一二,才开口道:“设计图如今只有一份,陛下命既工部建造,我自要先仔细查看一番,恐不能交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