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空旷,突如其来的一声使得整个白云观为之一震,大有气吞山河之势,引得无数落叶纷纷而下。
茯苓正说到关键部分,不料却被打断,一时间有些茫然的望向窗外。
林暄张了张嘴,想通事情原委后不屑的“切”了一声,
“难道是方老回来了?”茯苓不解道,脸上稍稍有些讶异。
“除了他还能有谁?”林暄悻悻回到,有些怠懒的伸了个懒腰,看着尚未回过神来的茯苓,朝着门外努努嘴道:“唉,还是出去看看吧,今天过年了。”
...
小栗子落在方河关肩上,老头志得意满,满脸得意的推开漆黑大门,神情有些倨傲:
“钓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么?我今天非得就让你小子看......诶?人呢?”
方河关愣了愣,看着眼前山风呼啸而过,几滴水珠顺着门檐滑落,观内似乎空无一人。
奇了怪了,这小子难道真是一根筋?现在还在山上修炼?
“急什么急?什么玩楞......噫,不就是钓着鱼了么?我花上半拉时辰的功夫给你戳上二十条来......”
林暄推开房门,一眼便瞅见大门前的方河关,此时显然还在犯愣,手上提着根草绳,顺着视野向下,那只是只五六来斤的鱼儿......
鱼儿肚皮泛白,不时还甩甩鱼尾,银鳞在日光下波光乍现,生命力十足,一看便知是才咬钩便被着急忙慌的拖了回来。
“你懂什么?戳鱼有什么好值得吹道的?没有一点技术含量,你那些粗俗的做法只是果腹而已.......”
这老头说的义正言辞,还果腹?说的好像今晚不吃一样。
林暄翻了个白眼,悻悻“嗬嗬”两声:“那云水溪下的鱼儿个头十足,早就泛滥成灾了。我见过最小的也有八九来斤,你这条怕不是还没断奶吧?”
说完,一脸嫌弃的看着那只鱼儿。
方河关眉毛一竖,张嘴便要说教,只是林暄身后的房门被缓缓打开,他不自觉的望去,便看见少女怡然站在门前,眉目间满是久别重逢的惊喜,施施然吟道:
“月照川前雪,举岸赴青山。回向连城坞,相送至河关。”
“方老,好久不见了!”
鱼儿“吧嗒”一声掉在地上,应当是吃痛的缘由,鱼尾一阵拍打,在地上滚来滚去。
“你是?你是小苓?”
方河关骤然向前两步来到茯苓身前,大步流星间,一袭灰衣显得尤为激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连眉须都不自觉的飘扬起来。
茯苓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方老,您还记得我。”
“记得!这怎么能不记得?”
方河关俯首哈哈大笑,心情极为畅快,伸手放在腰前比划一下:“这一走也是十来年,当初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竟这般高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茯苓脸上红了红,不易觉察的瞟了一眼林暄,这才道:“方老才是精神瞿烁,您看着比当年年轻多了。”
“年轻啥呀年轻,有这臭小子在,没把我送走都算好的。”方河关笑着回道,连忙两步推开房门,满眼关切:“这外边冷,屋里说,屋里说。”
说着便将茯苓再度引入林暄的房间。
小栗子鲜红的小眼珠子转了一圈,赶在进门前飞起落在林暄肩头,此时似乎也只有它还记得观内不止这两人。
.....
“屋舍简陋,你可得失望了......”
“方老哪有的话,我做梦都想回到这山林间呢......”
进到屋内,便看见方河关和茯苓在那热情的“寒暄”着,令林暄极为不爽的是,屋内本就只有一桌一椅,此时他的书籍被随意的丢在床上,方河关正对着茯苓嘘寒问暖,茯苓则好巧不巧的坐在他原本放置书籍的位置上。
见林暄进门,茯苓有些抱歉的看了林暄一眼,而坐在他床上的方河关则全然没有理会。
林暄自然没什么好气,随手将鱼儿丢在木桌上,靠在墙侧冷眼看着方河关。
“真没想到此番前来的居然是你,我原以为应当是你的妹妹才对,想来婆婆也有它的考量吧......”
闻言,茯苓轻轻点头,小手则摸向林暄的床头,将书籍在手上一点点归拢:“方老您说对了,婆婆觉得林暄现在年纪还小,还不到相见的时候。妹妹她现在已经觉醒了神魂,说起来,她似乎也有些不满呢。”
方河关理所应当的点点头道:“一同学习三四样法门,换谁都会不满,你不也是一样么?”
两人之间的对话在林暄眼中无异于打哑谜,林暄听得模糊,只听清了“林暄年纪还小”,脸上更有些不满。
“对我来说还好,能更多的接触学习到这些高深的功法也不是坏事,只是婆婆言谈间......似乎对小暄颇有微词,临来之际,还嘱咐我不要给小暄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