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的衣衫已经半褪,司玉紧闭着双眼打着坐,他白皙的脸上冒着细汗,眉梢紧锁,看得出来他很是难受。
司玉道:“唐五娘子,请你自重。”
五娘子的声音娇媚而缠绵:“司小郎君,,你我都已中了那种药,今夜,我只想为你入药,并不想要你负责,过了今夜,我自会断了我这一头青丝,给你一个交代。”
司玉微微一怔,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才道:“连我都尚未剃度,你这是何苦?”
五娘子眷念地看着他俊逸的面庞,这是她魂牵梦萦的人啊!她向来都是感情用事的人,尽管她知道这一切太过巧合,许是背后有人在做文章。
可是,她的那点私心本不需要外力推动就会一点就燃,又何况,有人煞费苦心催动她春心弥漫。
五娘子的目光之中透着一丝清明,她的声音婉转而又妩媚,深情款款看着司玉道:“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司玉与她对望,他在京都是与云水止齐名的少年郎,不少小娘子都对他芳心暗许。
可他却从未见过像她一样至情至性的女子,纵然他曾修道,如今又打坐念经,却也未能参悟她半分。
他那从未晃动过的禅心竟有了一丝动摇。
就在他们二人僵持之际,唐延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五妹妹。”
五娘子抬眸去看她,她微怔了一下,又是羞愧,又是难堪,又是难以启齿。
唐延年没有多问,她上前去,替五娘子穿好了衣衫。
她又望向了司玉,低头略带歉意道:“抱歉,今日之事,牵连了司小郎君。”
司玉睁开了眼睛,门口一阵冷风吹过,他也随之清醒了几分。他看着唐延年,原本的那丝犹疑荡然无存了。
司玉没办法说出“无妨”两个字,他避开了唐延年的目光,有些局促道:“可否请郡主带我们离开?”
唐延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
司玉疑惑看着唐延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唐延年是怎么做到拒绝得这么理直气壮又干脆的。
“郡主,莫不是你也想……”司玉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但这猜测却让他难以启齿。
“不是。”唐延年正色拒绝,她看了看五娘子,又看了看司玉,她冷静道,“我知道你们初遇这种事,一时半会有些手足无措,你们现在先听我们说完。”
五娘子对唐延年是无条件信任的,她含着眼泪点了点头。
或许,是上天在救她吧!
她自己都已经对设计之人的圈套心动,自己想要跳进去了。
可唐延年却出现了,这也适时提醒了她,她不能被情欲所控,毁了自己,误了司玉,害了唐家。
“我在民间在白鸭时,听楼里的娘子们提起过这种药,你们二人只是吸入了一些,又不是喝了一大碗,想来也不是非得以身解毒。现在就放指尖血,把药散一些。”唐延年冷静道。
五娘子关切地看着司玉,忍不住问道:“阿姊,可我听说,若是不能及时解毒,会有大患。”
唐延年忍不住轻轻弹了弹五娘子的额头:“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若真有你说的这种药,宫里的娘娘们不都下给圣上了?这些药不过就是催情助兴罢了!”
她说完,又意味深长看了五娘子一眼,她也知道,五娘子难以自持,归根结底,不外乎是她的情根早已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