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摸了摸这页纸张,再摸了摸前两页纸张,俺凑近观察,想看出点什么来。
当然如果只靠摸就能摸出来的话,那是不可能的。看也看不出来,这个世界上的纸都是一个样。
老夫无奈叹气,或许可以找有关机构进行纸张检测,通过科学的手段,检验出最后这张纸和前几页纸是不是出自同一时间。
但是具老夫所知,那个时候这门技术只有在国外才会广泛运用,国内只有政府机关在用,我们并没有使用资格。在九十年代末期,经济和社会不断发展,这门技术才运用到民间。
那个时候的老夫毫无办法。
张岂山对着下面严声道:“子墨,你看出什么了吗?”
俺抬头,望向高台之上的那人,张岂山坐的位置太高,再加上他趾高气昂姿势,以老夫这个视角来看,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鼻孔,还有鼻孔里面郁郁葱葱的鼻毛。
老夫说话不经过大脑思考,直接脱口而出:“佛爷,你该剪鼻毛了。”
张岂山:......
此话一出,举世震惊。刚才还叽叽喳喳吵成一片的堂屋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俺,老夫被盯得不是很自在。
齐黑瞎和张海楼在偷笑,张起灵反应淡淡。
小花额头冒出冷汗,他震惊于老夫的无礼,当着张岂山的面直言不讳,完全不给佛爷面子。九门里,不,乃至整个沙城,没人敢这样对张岂山说话。
吴老狗无语扶额,他感到一阵头疼:“梅子墨那疯子,说话不看场合的吗,居然当众讨论佛爷的鼻毛,真不给人留面子。”
霍仙姑反倒很高兴,她对张岂山向来没有尊敬可言,几十年前那场九门清洗活动,就已经支配完她对张岂山所有的好感。
回到老夫这边,俺被大家赤裸裸的视线包围,感觉有些不自在,拿着遗嘱不知道该做什么。
张驲山发话了:“梅子墨,你究竟想说什么。”
听副官的语气,他不是很高兴,只不过他向来看老夫不顺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俺也见怪不怪了。
老夫咳嗽两声,直言道:“俺是想说,这遗嘱可能被拆解合并过了。诸位请看,关于遗嘱的重要内容都在前两页,而签字那页的内容却可有可无,所以俺猜测这是一份拆解合并的遗嘱,前两页的遗嘱内容,九爷可能根本没看过。”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喧嚣,伙计们交头接耳,一个个面露震惊。
“说得有道理,可能九爷签字的根本不是遗嘱,他们把签字的那页安在遗嘱上面了。”
“我就说嘛,九爷怎么会让他堂弟管主家事务,直接给亲孙子不就可以嘛。”
“可是解雨辰才多大点,他管得了盘口吗?”
“但九爷也不会把家业给别人打理啊,他爷爷的,解福贵是谁啊,我在解家干二十年活了,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九爷一死,这人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还说要接替小九爷管家业,神经病。”
场面一片哗然,解府上下乱成一锅粥,伙计们的反应各异,但大多是站在老夫这边质疑遗嘱的真实性。
毕竟解府之前根本没解福贵这个人,他突然出现,拿着所谓的遗嘱,说解府归他管,自然会有人起疑心。他才刚担任理事不久,在九门尚且站不稳脚跟。
“你血口喷人!”解福贵脸涨得通红,可能是紧张的,也有可能是委屈的。
他指着老夫鼻子破口大骂道:“你说遗嘱是被人动了手脚,证据呢?就凭你两三句胡言乱语,还有说不通的狗屁证词,谁会信?这是解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几名伙计上前,老夫稳如泰山,丝毫不惧。
就在他们要拉扯老夫衣袖时,三个人出现俺面前。
黑金古刀出鞘,锋利的光芒犹如箭矢,恍然越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眼睛里,大伙被刺激得闭上了眼睛。
他们突然出现,并且毫无征兆,突如其来气场犹如排山倒海,黑沉沉地压上来,所带来的恐惧感震撼人心。
伙计们吓得发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解福贵吓破了胆,颤颤巍巍道:“你,你说是假的,你要怎么证明遗嘱是假的,总不能靠你刚才说的话吧,要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才行。”
说的倒挺有道理,只不过老夫不会陷入自证陷阱,而是把问题抛给他。
“俺不需要证明它是假的,但你需要证明它是真的。”
解福贵皱眉,他围绕着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又望向高台上的张岂山,见佛爷没有表示,他又重新看向俺。
众人似乎都在等他,解福贵神情一时间有些难堪。
场面很僵硬,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佛爷,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
说这话的,正是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