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父母因前些日子天渊挑衅屠村一事,这几日正是忙碌的时候,便让谢潇姐弟带了礼物,代表全家来祝寿。
谢泽是谢家长孙,亦是谢昀长子,世人都敬称一声少将军的,便也没来,跟着谢昀学,要做好弟弟妹妹的表率。
谢潇与谢澈是龙凤胎,谢潇比谢澈早了半柱香的时间。
谢潇有两个舅舅,大舅舅叫陈策,小舅舅名唤陈简,与陈竺是龙凤胎,也是比陈竺小了半柱香,许是因着遗传,谢潇与谢澈也是龙凤胎。
陈策与夫人吕氏,育有二子一女。陈简与夫人蒋氏孕有一子一女。
陈家中无一人纳妾,虽说没如谢家那般写在祖训中,却也形成了一种默契。
陈家大舅陈策带着两个儿子去巡逻了,陈家二舅也带着陈宥与谢澈在营中未归,陈老夫人便带着孩子们在自己院子里说话,看着孩子们给自己拜寿送礼,高兴坏了。
谢潇凑到陈老夫人跟前,献宝似的掏出自己准备的生辰礼,是一根她亲手雕的玉兰花样式的白玉簪子:“阿宁祝外祖母心想事成,事事顺遂,如日之升,如月之恒。”
陈老夫人连道了几声好,乐呵呵的让谢潇给她簪上。
而后就轮到下一人。
“心想事成”与“事事顺遂”这两个词是谢潇从小说到大的。她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的祝福,事事的顺遂,没有忧愁,心中所想都能实现。
谢潇在一旁看着两个表嫂嫂带着小侄子祝寿,她也在一旁逗着,让他们叫自己姑姑。
陈老夫人看着,好久都没有这般高兴了,四世同堂,儿孙承欢膝下,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
……
另一边暮雪城中,谢昀陈竺谢泽一家三口也准备用晚饭了。
“今日是岳母生辰,要不你还是回去看看?这里有我与泽儿便够了。”谢昀看着一旁的妻子,心中满是愧疚。
暮雪城与消秋城不远,但也不近,但离京城却是远的,年过了便来了暮雪城,已有两月,却一次也没去消秋城,陈家也有好几年未回京城。谢昀也心疼妻子许久没有见到自己的母亲。
陈竺撇了他一眼:“如今正是忙的时候,镇远将军怎的学会了徇私?还是不相信阿宁和怀安?若是这般,我定要给姐弟俩好好说说,说自己阿爹不相信他们。”
怀安是谢澈的字。
谢昀伸手揽过陈竺,心里愧疚更甚:“待一切平定,我们去岳母那多住些时日,好好陪陪她。
陈竺也收敛语气,正色道:“我知你心疼我许久未归家,许久未给阿娘过生辰,如今正是忙的时候,天渊趁我们不备,偷袭了几个村子,虽说当下已经安排妥帖,但保不齐还有旁的阴招,还得小心防范,如今不悔不在,虽说怀先在,但多个人也能多帮你分担一些。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我自小也是跟着阿爹在军营中长大的,先国后家的道理我怎会忘,你可不要关心则乱了。”
怀先是谢泽的字,不渝是谢昀的字。谢昀还有一个堂弟,叫谢晖,取字“不悔”,兄弟二人便是取的保家卫国,至死不渝,不怨不悔之意。
怀先,怀念先祖,铭记先辈之志,这亦是父母对他的期许。
谢昀抱拳,向陈竺弯腰行礼,道:“夫人大义,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情也,谢某五体投地,铭感五内。”
陈竺不好意思的打了谢昀两下,示意他在孩子面前收敛点:“少贫嘴,做正事。”
坐在对面的谢泽现在不禁后悔,为什么没有和弟弟妹妹一起去外祖母家,或许他现在应该去桌子下面待着,去营中巡逻也好呀。
谢昀松开陈竺,请咳了一声。母子二人也好笑的对视了一眼。三人又将视线移到了桌上的地图,继续商量着。
谢昀指着地图的一处地方,开口说:“这处看着有些怪,我记得此处应有一条小路的,很隐蔽。”
“许是不易发现,一会用过晚饭你我二人亲自去瞧瞧。”陈竺提议道。
谢昀点头,这暮雪城他与父亲守过。那时,勘探地形画地图一事就是他亲自带人做的,如今军中怕是没有比他更熟悉的。
而后谢昀又对谢泽说:“一会你小叔一家就快押着物资到了,你带人去城外迎一迎,随行的还有一位带着面具的公子,对他尊敬些。”
谢泽点头,也没有多问,父亲安排的做就是,又不会害了他,接个人而已。
谢泽小叔谢晖与谢昀是堂兄弟,因着自幼失去父母,便养在了亲伯父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