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并不困难,但动摇天下宗族便难如登山。”
“这小小一隅或许不介怀,然举国施行,
定是荆棘遍布。” 宇文佑所言甚是有理。
自古至今,唯有宗族垄断教育权柄。
尽管大唐诸多私塾,宗族并未过多忧虑,因知不过蝼蚁撼大树。
若行此改革,则稚童入学识字,田家之耕由谁承担?
若毕业后子女无所用,岂非空有一身本事,却闲赋在家?
所以定设微职,虽官小也需谨慎处置。
如是下去,早晚宗族知识将作壁上观,
到头来如何绵延族裔?
是以此事不易,难哉难哉。
“宗族之患,皆宗族之过!”提到族裔,
太宗眼中的寒冷令人心寒。
心中有恨,恨不得斩草除根,
然此举万万不可,一来怕合族联手反制大唐,
强大势力不容小觑,宗亲旺盛如初,
撼山易撼大唐难!太宗壮志满怀,宗亲障碍难越!
“陛下,臣有事上陈!”此时的宇文佑,重整仪态,
跨前施以重礼。这礼遇极为严肃,并非寻常对话时之举,
太宗没料其意,重要言语在此时此刻!
李世民也立刻收拾神情,端坐得犹如庙堂大臣。
决不只是倚靠太师椅的姿态,一副君王的庄重油然而生。
“宇文大人请讲!”他微微一挥手,许可开讲。
“卑职以为宗亲久矣,根盘错结,无数人脉深厚。”
“若草率行事,恐危及大唐国础,不可,切莫鲁莽。”
宇文佑正色说道。
“既如此,宇文大人是否计有上策?”李世民知晓,提出难题必有对策。
“卑职认为宗族两途而已,陛下之忱或自私求利。”
前者忠心为国,能晓陛下苦衷不言而喻。
然后者,则是我等所当解决之题!”宇文佑面含笑意言说。
“宇文爱卿直言无碍。”李世民示意再细说下去。
“昔吾辈用分化之策,扰得薛延陀内务纷乱”
“如今怎又不再度运用其招,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