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旧居里静悄悄的,决意肉偿的三人像是泥塑的一般,不说话也不动,只有偶尔不知是从谁的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声才会打破宁静。
要是在往常,这三人早作鸟兽散了,即便不走,秦判的祖祖辈辈也得被问候上千百遍祖坟都得冒黑烟,但现在连脾气最暴躁的李三,嘴最碎的李嫂都老老实实的坐着,只盼着秦判早点回来。
终于,随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传来秦判走进了屋子,三人连忙站起身来,李嫂很识趣的把刚才秦判坐过的凳子又往前拉了拉,还用袖子在上边擦了几把。
秦判一边走向凳子一边问道:“想清楚了吗?”
彭球子立刻抢先答道:“想好了,想好了,从今往后我们愿公子侍奉公子,肉偿!”
刚刚坐下的秦判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侍奉?肉偿?什么鬼!有这么坑的吗?
彭球子见秦判没有听懂,怕是不知想到哪去了,连忙一五一十的把三人的决定说了一遍,总结下来就是:钱没有,命你不要,那我们就卖身为奴抵债。
秦判心中了然,但仍有一点不明,对李嫂就问道:“他们两个要肉偿那也勉强可以,但你呢?你凭什么要肉偿?我记得你只是嘴臭而已,算不上大罪。”
李嫂见秦判愿意放过自己,非但没有高兴,反而觉得有点失落,她也想抱抱大腿,早知道就骂狠一点了。眼睛一转,就说到:“我听人说子不教父之过,三儿没爹,他不学好那就是母之过,所以我甘愿受罚。”
秦判听得心里一阵腻歪,不过找穿越者要紧,而且自己也的确需要人跑腿帮忙,看他们的样子要说洗心革面肯定是鬼都不信,但至少短时间内应该不敢阳奉阴违。
便说道:“好吧,就遂了你们心愿,我也不要你们一辈子为奴,为期一年吧,一年内如果尽心尽力了,到时我们就再无瓜葛。先说好了,这一年内必须对我惟命是从。平时你们该干啥干啥,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们。”
听秦判这么一说,李嫂的失落顿时成了三人的失落,原来还指望以后跟着举人老爷一起吃香喝辣,谁知人家要的是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真正的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平日还得靠自己过。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只好一一应下。
待三人应下后,秦判说道:“现在,李嫂你老实告诉我,这把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没想到秦判这么执着于短刀的来历,李嫂不敢隐瞒,连忙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生怕秦判不信,顺便指天画地的发了个毒誓。
原来李嫂得到这刀的时间还不到一天。昨天因为家里实在没吃食了,她就去城外西南的山里想着看能不能摘野菜野果,谁知遇到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倒卧在山里的一片石崖之下,生死不明。那把短刀摔出有点远,李嫂在惊怕之中见那把刀样式古怪,估计值些钱,就匆匆忙忙拾起短刀,也不摘野菜急忙回了家。
到家后因为那人不知死活,李嫂怕摊上事,没跟人任何人提起过。恰好当天晚上李三要出门办“大事”,见老妈带回一把如此锋利的刀便讨了过来,原想着“大事”办完后再拿去当铺换钱,谁知当夜连人带刀都落入了秦判手中。
秦判听完,心想“奇装异服,生死不明,果然是有穿越者呀,这离得也够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