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带一下一下贯穿臀面而落,遍布紫痧的臀面被金属笞挞,到最后一下就是一道血珠。
均羽感觉眼前黑了又黑,长长的隧道看不见天日,他想喊哥哥,喉咙里发出的却是压抑到变形的痛呼。
长翎终于又看不下去,开口求情:“朗哥,差不多了。”
“你就是这样惯他。”金朗转着手腕无奈道,压着少年的手松了两分力气,“知道错没有?”
均羽听到哥哥的声音那一瞬间,张皇得快哭出来,终于看到救命稻草伸到自己面前,顾不上吸气,忙不迭地道:“知道错了,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金朗随便算了算,加起来不过是打了七八十下,难怪这小子刑讯考核只考了个C。他又一次松手任少年滑落地面,等人缓过劲来才问:“瞒了什么?”
“那个接头的女人……我跟她交过手。”均羽的大脑混乱不堪,他不愿意看到一个鲜活而具体的生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消失,或者前途尽毁……可是只要说出具体的交战过程,在每个人变异表现截然不同的铀国,找到她甚至用不了一个小时。
长翎也明白了弟弟到底在瞒什么,说到底还是太心软罢了。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过冷酷:“她既然选择与你交手,从你用药暴露的那一刻起,她就该知道自己的结局。”
钧羽沉默了半晌,点头默认了。
金朗终于露出一点满意的神情,不知道从哪儿摸出纸笔放在桌上,指着一边的方凳道:“起来,裤子穿好,坐那儿把特征写清楚。”
还没等均羽思考这一身伤如何坐得下,金朗又指着长翎道:“轮到你了,上衣脱了。他写完之前,有多少你挨多少。”
长翎震惊地瞪大眼睛,满脸写着无辜,难道真要因为那两句求情罚他?
金朗突然发现师父带他们仨可真是累,一个收拾完还剩下两个,难怪每次到均羽那儿抬抬手就放了。他拉伸了一下右手说道:“你这管人的能力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不收拾你我不解气。”
“……”
“以后知道怎么对付他了吗?”
“朗哥……那个……我觉得……暴力不是唯一的办法。”
“在你找到其他办法之前老老实实听我的。再让我知道你们俩之间搞冷战……”
最后半句没说完,但长翎听懂了,转过身面对墙壁,缓缓脱下上衣,露出光洁的背脊。
均羽此刻还站在方凳前发呆,勉强塞进裤子里的臀部在布料的触碰下就疼得发抖,这要是坐上去……那边长翎的责罚已经开始,风声又重又急,逼着人动作。
均羽眼睛一闭坐下去,发紫出血的臀肉整块受到挤压,像把内里所有敏感的神经全部聚在一起,一瞬间用力碾碎。他忍不住哀嚎一声弹起来,没有得到两人半分注意。
他看着哥哥背上隆起一道道棱子,咬着嘴里的嫩肉重新坐下去,笔因为剧烈的颤抖从手里滑落。
究竟是怎么想到这么折磨人的办法……均羽腹诽着,等到眼前的黑斑散去一些,极为迅速地写下几个字,然后弹射般离开那个可怕的刑具,敏捷得忍不住想夸奖一下自己。
金朗终于停止施罚,退后半步打量着长翎。
长翎的耐力比均羽强上许多,更拉不下脸来喊叫,只是抿紧了嘴唇掐着手心,冷汗一层一层地从往外冒。
金朗点点头:“还像点样子。”
武装带清脆地落在桌上,金朗收工似的拍拍手,上楼拿来两瓶伤药。
“一个小时,你们俩互相上药,把淤血揉开。然后到餐厅来。”
好不容易收拾完两个弟弟,金朗终于想起来自己连早餐都没吃。屋里的佣人一早都被支出去了,此时只能自己到厨房做点什么。
他先是洗米熬粥,放了虾仁、干贝等等。然后又起锅烧水备菜,麻利地给自己炒了一碗面。
等到餐桌前坐下来,慢慢把这个早午饭一起吃了,才觉得彻底歇息下来,一边喝着柠檬水,一边感叹管教人可真是个体力活儿。
时间差不多了,砂锅里的飘出香气,金朗细心地搅动许久,终于盛出两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他想了想,又往里面分别加了芥菜与香芹,特地把加香芹的那份放得离门口近些。
等均羽在长翎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到餐厅,就看见桌上两碗粥和桌前的椅子。少年站在原地,面色通红,半天不肯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