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么多干嘛……”均羽懊恼地双手抱头,“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呢。”
次日上午,金朗衬衫军裤,翘着二郎腿,舒展着双手坐在位容方的沙发上,一副掌控一切的架势,审视着前方垂手站立的两个弟弟,活像影像里的黑帮兵痞。
金朗用下巴点点茶几上的证物袋,在均羽眼里好像一把手枪摆在眼前,让他这个“叛徒”拿起来自我了断。
金朗开口,却是先对长翎发难:“国君大人说说看,从去年的体检作弊案开始,你对整件事情了解多少?”
长翎如实说了均羽呈上的调查结果,也如实说了自己对于案情与均羽态度的怀疑。
“怀疑为什么不问?”
“问了,他不说。”长翎这话甚至带点委屈。
“呵。”金朗冷笑一声,“你这御下能力还做国君呢。”
长翎咽了口唾沫,心想还得是朗哥,这话世上没第二个人当他面说。
均羽苦着脸道:“朗哥,别审我们了,我坦白从宽。”
金朗气定神闲地换了个脚翘着:“我看你没准备一开始就说实话。”
“……”均羽甚至不知道怎么反驳,“朗哥我能提一点要求吗?”
金朗眯起眼睛,惊讶中带有一些赞许,缓缓地点着头,让均羽有种命不久矣的直觉。金朗问长翎:“你觉得呢?”
长翎的嘴唇紧抿着,半晌才道:“在绝对坦诚的前提下,可以提,我不保证满足。”
意料之内的回答,均羽心里叹口气,默默换了个方案。他把所有事情合盘脱出,包括自己验证得到的结果,只是将科学部与风琴的部分偷换成第七星域。
偌大的客厅久久没有一个人说话,金朗眼神逐渐锐利起来,眉头微蹙,最后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掐起铀均羽的后颈就往地下室的方向拽。
“别,朗哥,等等,我听话……”均羽慌张地喊起来。
星际之中,大户人家有自己的惩戒室并不奇怪,多半设置在地下。但位容方处罚弟子多在书房,只有金朗犯下大错的时候才会单独带到惩戒室教训。因此这个地下室对于长翎和均羽来说,几乎是个神秘可怖的黑盒。
长翎也吓到了,脱口而出的劝解薄弱无力,又不敢上手去拉,只能一路跟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不大,简单地放着一个书桌和一张方凳,房顶悬挂着一盏略微过亮的白炽灯,连窗户都没有,更像是一个反省用的牢房。
金朗一把将人惯到桌上,卸下自己腰间的武装带,压住均羽的腰让他臀部翘起。
均羽意识到什么,挣扎着想起身,没想到双手被金朗钳住,一点动弹不得。
金朗抬手就是狠抽,武装带带金属扣的一头毫不留情地照着同一个地方落下去,隔着外裤的声音沉闷可怖,好像在剁一块猪肉。
均羽身后像被热油泼上,钝痛与锐痛交织在一起,逼得他双腿忍不住往上蹬。他想挣扎的心被一下下抽打搅散,屈辱与慌乱叠加,脖子以上红得像熟透的大虾一样,咬着牙不肯发出声音。
直到第十下继续落在同个地方,均羽终于熬不住,生理性的泪水夺眶而出,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
金朗这才停下动作,松开压着人的那只手,任凭均羽滑落到地下。接着回头看看长翎,一米八八的个子吓傻了一样,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金朗手拿武装带指着地上的少年:“铀均羽我警告你,现在不是在惩罚,是在刑讯。打你屁股不是要羞辱你,是怕打断你的腿。”
长翎这才反应过来,走近两步刚想开口,却见武装带调头指向了自己。
“还有你铀长翎,脑子不用不如拿去喂狗,纵容得他胆子比天都大!那一针下去他要是死了,你今日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
长翎收回在均羽身上焦急转圈的目光,此刻脑子里却只有回护弟弟的意识,低头先是认错担责:“朗哥,对不起,我不想限制他太多,才允许他有些事情不跟我汇报,让他有了伤害自己的机会……”
“行了,自伤这件事我不管,等师父回来慢慢跟你们清算。”金朗右手一挥,吓得长翎以为要打他。金朗一边重新对折武装带一边开口道,“今天只做一件事,把铀均羽做的事情搞清楚,再不准有一丝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