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夏国灾祸不断,先是一场蝗灾让百姓半年的付出化为泡影,颗粒无收,接着又是水灾。一场大雨接连下了三日,不出意外的引起了一场泥石流。
黄汤似的泥水似一头发了疯的黄龙,翻卷着磷爪摧毁了横在眼前的所有阻碍。
楚阳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一身骨头快要散架了似的,周围的环境也是骤然一换。
再瞅瞅自己身上已经干竭的泥土,喉咙一阵上下翻动,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感。
“难道这是穿越了,刚才不是嘴馋了正在地里偷玉米来着?”
下意识的往身侧看了一眼,装玉米的口袋还结结实实的拽在手里,不过玉米却是没剩几个,再看看因为营养不良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头,只有十来岁的身体,更加证实了楚阳的想法。
四下张望了一眼,只见不远处正有一座木桩扎成的营寨,透过间隙,可以隐约看到里边不时有人影攒动,这倒是让人楚阳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
只是寨门打开,楚阳却是有些傻眼了。
只见一队身着甲胄的骑兵竟朝自己这边疾驰而来。
还没等他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为首的一名身着甲胄的少年从胯下白马上一跃而下,身后的红色披风慢了一步似的在身后打了个旋儿,显得非常骚包。
接着就是一杆长枪直戳在了眼前,寒芒闪闪的枪头离自己的眼睛不过一匝,吓得云阳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军营重地,尔因何擅入,莫不是这山上马贼的同伙来这里刺探军机?”
少年的话让云阳愣在当场,总不能告诉他自己也是刚穿越过来的,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好。
“管那么多做甚,肯定是不怀好心,应该就地正法!”
另一名同样装扮的少年说的狠厉,一把长刀已经迎面劈了下来。
楚阳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瞅着避无可避,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道“咻”的破风声,一枚羽箭精准无比的撞在了刀身上。
随着手中的长刀一歪,少年也是不由一个踉跄,正要张嘴怒骂,循着飞箭来处望去,只见一名完全符合楚阳记忆里,年画上门神模样的大肚子将军,正随手将一张半人长的弓随手丢给身后亲卫,朝这边打马而来。
“爹!”
“这里没有你爹,只有将军!”
少年一手指着已经魂飞天外的楚阳,正要辩解,就被将军一声怒喝生生给按了回去。
说完,又狠狠地扫了一众战战兢兢的少年一眼道:
“归营!”
“诺!”
进了营寨的楚阳听着营帐外的一声声惨嚎,心里不禁一阵哆嗦。
只是端坐在营帐中的却是全然没听到似的,瞅着手里发黑的窝头,咬了半晌却只啃下来来一点皮,用口水润了一阵,这才下咽。
才长叹一声道:
“贼老天这是不给农家人活路啊!”
“将军,不如手下留情,索性小子也没什么事儿,放了他们几个罢!”
听着几名少年叫嚷着一会要对自己抽筋扒皮的叫骂声,楚阳也怕将这些个冲动异常的少年给得罪死,忍不住开口求情道。
“楚阳小子说的是,再打下去可要出事!”
帐中的另一名中年男人也忍不住劝道,此人名叫赵离,是大军中的行军长史。
谁知李石法将军并不买账,而是冲着帐外怒骂道:
“哼,行军在外,无事不得离开军寨三丈之外,这点军律都不知,都是家里给惯出来的毛病!以后还敢指望他们挑起军国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