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庭在她红眼逼问,承认了:“不错,但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你嫁给了姜舸,姜家无疑成了你弟的后盾,我前半辈子活在你爸的阴影下,不想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我有错吗?”
司羡看着他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把私利私欲包装得冠冕堂皇,义正言辞地打着保护旗号,行着的却是残忍极端手段。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和这样狠毒的人生活了二十多年。
简直是太可怕了。
司明庭对自己这个看着长大的侄女,心里还是很有感情的,看见她满眼憎恶地看待自己,还是有几分难受。
“羡羡,大伯是后悔过的……”
司羡一点都不信地打断他:“如果你会后悔,就会收手,而不是去伤害我弟,人心的卑劣,是改变不了的。”
她实在是无法跟这种歹毒的人再共处一室。
再多看一眼,她都要犯恶心。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道:“你养我十五年,我帮你解毒,我们两清了,剩下的杀父之仇,伤弟之恨,法律会一一跟你算清,绝不会放过你。”
司明庭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支棱了半天的脊背垮了下去。
这样也好,带着对他的怨恨,等他以命抵命,她也不会有任何愧疚。
他这种人,就不值得被记得。
司羡走在长长的走廊上,高度集中的质问,悲愤交加的情绪,加上空间封闭,让她脑子有几分缺氧,有些恍惚。
直到看到出口尽头站着等候的人,她仿佛从虚浮云端踩到了实地,眼睛慢慢恢复了光亮。
剩下几步,她加快了步伐,在姜舸面前站定,发尾随风往前飞了飞。
姜舸将她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视线在她微红的眼角停了停移开:“有没有打几巴掌出出气?”
司羡恢复力气,瞪了他一眼:“我可是讲文明的好青年,犯不着让一个恶贯满盈的人脏了手。”
姜舸将她揽进怀里:“公主说得有道理。”
司羡笑了声后,侧趴在他胸口,看向外面开得正盛的木槿花,轻声道:“等判决下来,你陪我去给我爸妈扫个墓吧。”
姜舸收紧手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