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湿润黏成一缕一缕，眼角还有泪痕，鼻尖红红，看起来可怜兮兮。

姜舸将她从车里抱上楼，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她都没醒，可见是累坏了。

……

清晨醒来，司羡情绪有点萎靡。

姜舸揉了揉她脸：“我已经跟你医馆请了假，你可以继续睡。”

司羡拍掉他的手，不愿：“我不想为一个害死我父母的人影响到我救死扶伤的本分。”

“你状态不好，会影响医术发挥，在家休息，也是对病患负责，”姜舸顺势躺下去，“也当是陪陪我，昨晚某人睡梦中一直哭，我都没睡好。”

“我睡觉还哭？”司羡呆住，被姜舸拉着趴在他身上。

他理直气壮要求：“所以轮到你哄我睡了。”

司羡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被他带着跑：“你要我怎么哄？唱歌，还是讲睡前故事？”

“都行。”

他双手枕在后脑勺，闭上眼。

“那我给你唱歌吧。”

清甜歌声轻轻响起。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有一片海蓝蓝……”

司羡下巴垫在手背上，上本身趴着他胸口，彼此体温透过轻薄睡衣交融，温暖让人安心，遮光窗帘合着，晨风顺着拉开的玻璃窗缝钻进来，时不时撩起窗帘，给昏暗的室内带进几分亮光，驱散心底的阴霾。

难得的静谧时光，司羡却睡不着，指尖无意识在他胸膛画着圈。

渐渐地，舒缓的气氛变了味。

随之苏醒的，还有那双桃花眼，眼尾略弯向上翘，眼神潋滟似流水般地落在她身上，随着眸色加深，眼尾勾出了一抹红出来。

司羡原本有几分怔忪，被他这一看，差点陷进桃花色中，无法自拔。

天旋地转，她被调换了位置。

他悬空在上，俯下身时，她双手本能抬起慌忙去挡。

“现在还是早上。”

姜舸扬眉：“老师有没有教过你，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更要抓紧时间。”

他的吻向来霸道，如入无人之境般。

手臂不知不觉软下去。

其实她有点沉迷与他做肌肤相亲的事。

那种失去掌控不得不依托他的感觉，那种狠狠被往上抛，落下时却没有底的感觉，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细细密密的痒意以及难耐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那是另一种虚无世界。

她以前从未到过，如今被他牵引着，攀附着他这座高山，时而温和，时而猛烈地朝那世界去。

好像那些烦忧，痛苦，被抛下云端，与她无关了。

一次，一次，又一次……

直到微风清凉，拂过面颊，睡意慢慢变得昏沉。

姜舸手指拂过她泛红的眼睑，撷去眼尾她被逼出来的眼泪，情动未尽的薄唇泛着殷红，落在上面。

“睡吧。”

睡醒，一切都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