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太子殿下那不怒自威的气势,南宫惜摸摸鼻尖,推己及人,要是自己应该也会忍不住跑路。
更况且他又没真生气,既然苏子欲都道歉了,他便大手一挥,“算了,谁叫我大度,这次就原谅你了。”
两人并肩走着,随意聊着天,说着说着就说起那日幽兰楼。
南宫惜被关了大半月,压根没听说苏子欲喜欢男人的传闻,还在那大大咧咧道:“说起来,那天我还做了个特离谱的梦,梦到你和太子殿下亲嘴了。”
苏子欲呼吸一窒,明明心虚的要死,表面还强装镇定道:“你这话可别叫太子殿下听到,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南宫惜当即捂嘴,下意识四处张望,确定附近没什么人,他这才松了口气,“我…诶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嘛!”
不远处再次传来细碎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呼救,两人对视一眼,在分岔路口拐弯,往声音来源地而去。
不远处的假山后,辛禾手里攥着根银针,笑眯眯的看着打算对自己动手动脚的猥琐男,“李公子,下次还敢吗?”
被喊做李公子的人连忙摆手,眼睛盯着她手里的银针,一副被扎怕了恐惧表情,涕泗横流。
他本来是家中庶子,使了些法子才顶替了嫡兄的机会,原打算靠自己这副皮囊,勾搭个贵女谋前程,人选便是刚回京没多久的辛禾。
前边一切进行顺利,他以为对方很好骗便放松警惕,想着把人引来假山私下定情,谁知这人却突然换了副模样,竟用银针扎人行凶,简直凶残至极。
辛禾也觉得挺扫兴,她平日喜欢琢磨医术针灸,而那些闺阁贵女话题却是胭脂水粉,完全交流不到一块。
好不容易有个人对她说的感兴趣,结果还是个登徒子,只想占她便宜,简直白费她那么多口舌。
辛禾收起银针,踹了那李公子几脚,然后就让他滚蛋了,她站在原地,“虽然不知道阁下是谁,但刚才多谢了啊!”
她虽然会一手好针法,但到底男女力量有差异,那李家公子突然发难,要不是突然弹出的小石子,她怕真会被占到便宜。
树上忽然传来声音,清脆又低沉,“你方才那针若是再往下扎三寸,他便断子绝孙了。”
辛禾闻声抬头,只瞧见个墨色袍子少年,身材修长,双手抱胸站在树杈上,若对方不出声,寻常人压根就发现不了。
她眼眸亮了亮,热情的邀请道:“你会医术,你是哪家公子,咱们下来切磋详谈?”
隋贰没动弹。
他只是个普通暗卫,今日受太子殿下命令,负责这园子里众人的安危,瞧见那姓李的诱骗这姑娘,怕出什么岔子才跟过来。
他淡淡摇头,“我不是哪家公子,只是个普通侍卫。”
“侍卫啊!”辛禾眼眸划过丝可惜,不过很快又振作起来,“你家主子是谁,我去同他说,我想和你交朋友。”
阿爹说虽然这次进宫赴宴,其实是相看未来夫家,但若是她没遇到合心意的男子也无妨,把这当成交朋友的场合便是。
隋贰有些被说动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说要和他交朋友,整日醒来除了练武便是练武,周而复始。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飞身下来,脚踏到地面的那刻,他眼中还带着丝茫然,显然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下来了。
辛禾快步过去,见他面露犹豫,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主动道:“我叫辛禾,你叫什么名字?”
隋贰还从未和女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嗅到对方身上的脂粉味,身子立马僵硬了几分,垂眸低声道:“隋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