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揪住衣领的苏子欲闭上眼,整个人呆愣的完全没反应,任由南宫惜发泄着自己的怒火。
绿竹见自家世子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当即上前拉架,“南宫大人息怒啊!陈公子走的突然,我家世子也很难过。”
“他难过?装模作样罢了!”
直到南宫惜脖颈上的玉牌在挣扎中露出来,苏子欲才眨眨眼,恍然大悟,原来那时候陈安瑜说把玉牌送人了,便是送给南宫惜了啊!
他张了张嘴发出沙哑的嗓音,让绿竹暂且退下,如果南宫惜是安瑜喜欢的人,那对方的打骂自己通通该受着。
“南宫惜,安瑜的死我确实难逃干系,你要打要骂我都无话可说。”
苏子欲说完便怔愣站在原地,盯着他脖子上的玉牌发呆,眼泪慢慢模糊了视线。
看着苏子欲闭眼一副任由处置的表情,南宫惜恨极,伸手便要扇他巴掌,可中途不知想到了什么,在打到他脸颊那刻又堪堪停下,手掌紧握成拳收回。
他侧头看向黑漆漆的棺椁,微红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陈安瑜那么在意你这个阿兄,我若当着他的面打你,他定然会生我气的。”
苏子欲睁眼看他,就听南宫惜继续道:“你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派他查什么了,究竟是谁杀了他,我自会替他报仇雪恨。”
他不懂,为什么陈安瑜好端端的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灵堂上安静一片,苏子欲同样望向棺椁,老皇帝身世有异兹事体大,他已经害的陈安瑜惨死,不能再让他爱的人为此冒险。
“此事凶险,你若是能说服丞相帮忙,我便可以告诉你,否则你还是安心等待,之后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南宫惜对于说服他爹其实没几分把握,但为了能给陈安瑜报仇,他自然豁出去了,“我爹向来都依着我,你只管说便是。”
苏子欲转身找人拿来纸笔,写了封信密封好交给他,“丞相一看便知,若是他同意,自会派人帮你。”
南宫惜天黑后才从侯府离开,回了府便朝他爹书房而去,将密信递给他要人马。
丞相看完一惊,信上内容只六个字——“皇帝身份存疑。”
南宫惜同样震惊,面对他爹询问这信来源,老实交代是忠勇侯府世子苏子欲给他的。
丞相老狐狸一样的人,立马猜测忠勇侯府投靠了二皇子,但却拿不准这到底是忠勇侯的意思还是二皇子的意思。
见他爹面露犹豫,南宫惜当即跪在地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匕首,置于自己脖颈处。
“爹,儿子向来不曾求您什么,只这次求您一定要出手,儿子喜欢的人死了,儿子想替他报仇。”
见他以死相逼,丞相捏着信的手一紧,他其实对于自家傻儿子和陈安瑜的事情门清,只是可惜那孩子命薄。
老妻只留下南宫惜这一个孩子,他平日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管教,但不代表他不关心这孩子,“行了,起来吧!我又没说不同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