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临死之际，余下的灵性会爆发，就能注意到你，虽然只有短暂的认知连接，也足够维持你的人性。”孙心缘那对发着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持，“只要杀的够多。”

“人在临死之际？那我去医院蹲那些马上就要死的人是不是也行？”江持并不想杀人，即使现在真去杀人，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抗拒，但他还是不想杀。

“我说了，是余下的灵性，你猜那些病入膏肓的人，灵性会不会被消磨干净？而那些因为意外而进医院，最后死在医院的人，又能有多少？”

“你如果不想和这个女人维系这仅有的联系，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杀人，明白吗？”猴哥有点急了，毕竟这是关乎自己性命的事。

江持倒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而且说到底，他也不是不能和商暖玩这个由“真死”留下的过家家。

只是对这世上少数还记得自己的熟人，有点过意不去……

但杀人是不可能杀的，江持有种预感，如果自己真的因此而随意杀人，估计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那我该怎么做。”江持疲惫地把已经干了的内裤穿上，接着向孙心缘请教道。

“你最大的问题是对现实没有动力，对生活充满迷茫，所以会被‘真死’的空洞感逐渐影响。”

孙心缘的视线移到了商暖的房间上，“为她做些事，让她产生情绪的波动，再借助你们之间的联系来反馈到你身上。”

“等你状态更加偏向人之后，我也可以用你的身份帮你建立联系，最终让你的状态趋于稳定。”

江持低下头想了想，道：“我说到底也只是个高中生，能帮她做什么？”

孙心缘偏过头，朝着另一个房间努嘴。

那个瘆人的玩意儿正从房间里探出头，两个黑洞洞的眼眶正死气盯着孙心缘，红色污浊的指甲不安地在白墙上挠着。

看起来还没到肿胀蛛女那个程度，对现实的影响微乎其微。

“最后还是要和鬼怪作对呀。”江持摇了摇头，不过他可不是孙心缘，对于鬼怪还是要提防一点。

少年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嘴里念叨着什么“哪里来的风”，接着走过去将门关上。

不过和之前不同，这只鬼怪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逐渐靠近的他，直到他把门关上，都一直盯着那只正挠着屁股的猴子。

孙心缘眉头微蹙，似乎对江持的动作感到有些奇怪。

但现在还有别的问题等着它解决，“你的身份还有需要经不起推敲的地方，趁着那女人还没醒，赶紧想想。”

江持揉了揉眉心，今晚估计是个不眠之夜了。

……

“监控查完了吗？”房心语端了杯咖啡过来，放到了桌上。

李颢满脸愁容，一把灌了进去。

今天下午房心语把调查的结果弄来，他还高兴了一阵，毕竟这可是处理B-001的关键。

但去调取监控后，才发现整个老城区就没几个监控，接着申请资料才知道老城区本身就是个历史遗留问题，根本无法判断是不是B-001。

跟房心语解释后，对方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失落，毕竟全世界都知道这东西不好或者说不能处理，这么轻易就能找到，反而不配这个名声。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件事。”房心语把一份单子递了过来，“有关当事人的室友，我们通过调查其的网络账号，找到了些可能和闻道会有关的内容。”

“闻道会？什么是闻道会？”谢青薇叼着棒棒糖，突然插话问道。

李颢被吓了一跳，接着甩了甩手，“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你现在该睡觉了。”

“我可是临江市的代理人，小李，你不要不知好歹，以下犯上哈！”

“谢青薇，组长她不在，就是我管你，你听话好不好？”李颢头疼起来。

房心语看着二人如此，心想这么吵下去多半没有结果，便主动开口和谢青薇解释起来。

如果说管理局是整个世界阴影中的官方组织，那个世界上也肯定会有非官方的私人团体。

毕竟自立门户可是人的本能之一，不过在管理局的治理下，绝大部分能留存下来并且有一定名气的私人团体，要么是本身掌握管理局没有的技术与资源，要么是实力出众到能在管理局的眼皮子底下藏得好好的。

闻道会，听这个名字，自然是前者。

一群最早为了追求真理的疯子组建的团体，据说他们能借助一件灵构仪器在历史中截取过去的片段，借此便和历史上知名的学者有了联系与沟通。

几十年前那任会长，还公开宣称牛顿在过去加入了他们闻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