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炎闻言，拿起手上的酒壶，跟顾渊轻轻碰了一下。

“那就借你吉言了。”

一头帝境的龙族大妖，一个隐藏了真实实力的半仙。

一人一妖，就这样在昏暗的洞穴中喝着酒。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二人才停了下来。

墨炎扭头看向顾渊，“你跟他很像呢，不管是说话的方式，还是跟我喝酒的样子，甚至你的样子都很像呢。我记得，你也叫顾渊对吧？”

顾渊觉察到墨炎严重的怀念，却没有急着表明身份。

“也？你认识跟我同名的人吗？”

墨炎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洞穴上方。

“是啊，同名同姓，我刚刚都有一瞬间怀疑，你就是他了。不过你太弱了，但凡你是个帝境，我都会确信了。”

“是你的朋友？”

墨炎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不，他是个混蛋，甚至这处秘境就是那个混蛋的。但我离不开这里，也是拜那个混蛋所赐呢。”

被人当面骂，果然还是有点受不了呢。

“是他把你关在这的？”

顾渊继续问道，他感觉他要听到重要的东西了。

墨炎还是那样，又点头又摇头的。

“是也不是，虽然不是那家伙做的，但跟他脱不了关系。”

这么一说，顾渊就明白了，毫无疑问，这些是仙灵五家的人做的好事了。

“虽然是对他是有点抱怨，但却并不恨那家伙呢。我能活到现在，拥有这样的力量，全都是那家伙的功劳呢。不过知道他死了之后……”

墨炎朝后倒去，躺在了石块上，用手挡住了眼睛。

“还是时不时就会感到寂寞呢。”

空旷的山洞中，墨炎的声音回荡，不过却没有传开很远。

顾渊默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墨炎来说，他的确算的上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毕竟一头被妖州驱逐，血脉存在缺陷的龙，之所以能活下来，全都是靠了他啊。

他是在九州院遇见墨炎的，当时墨炎那狼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是龙，奄奄一息，好像只要随便路过一只妖兽就能踩死他一样。

可幸运的是，墨炎的血脉让几乎所有妖兽都不敢靠近，这才能让他遇见活着的墨炎。

最开始的时候，顾渊根本没想过救下墨炎。

即便他救下墨炎，天生的缺陷，也让墨炎的未来，一眼就看得到头。

而让他决定救下墨炎的契机，还是他的眼神。

那种即便被世界抛弃，也想要活下去的眼神，即便再怎么被厌弃，也要挣扎着活下去的信念。

而对当时，被其余四家处处针对的顾渊，或许是在墨炎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才会救下他吧。

老实说，救下墨炎的代价，远超他的想象，甚至败光了他全部的家底。

他将墨炎安置的地方，就是这处秘境。

可即便成功救下了墨炎，顾渊也知道，他的未来就止步于此了。

没有未来的龙，最后的下场，除了安然的死在这个秘境里，他再也想不到任何下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