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表妹,我也是不得以才来跟你们打听刘惊天他……犯了什么错?
你们放心,我不是来给他求情。
如今,我跟他是过不下去了,他被表妹夫带走,我想跟他一刀两断都来不及。
只是我一个人就罢了,可我还有大明,大明不能受他连累。”
洪小月一边抹眼泪一边极力遮挡住自己的伤。
她也是个体面人,在父母面前就算了,在亲戚面总想给自己留点面子。
“天杀的,他怎么下的去手?
不哭,不哭,那丧良心的迟早遭报应。”
苏老娘拍拍洪小月的手安慰道。
“表姐,大娃前天被人拐走,对方目的在于报复打残他。
逮到的人贩子指证幕后指使人是刘惊天。
而且,人贩子是个汉奸,刘惊天找的人是汉奸的上司,也就是一个小鬼子。
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表姐如果有意离婚,不如趁着他家暴的痕迹还没消失,向上面起诉。”
苏雪也没想到指使人绑架她儿子的竟是洪小月的丈夫,刘贤明的爹。
“你的意思是说他……跟鬼子勾结?”
刘惊天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吗?
洪小月想过他腐败想过他争强好胜,就是没想过他当汉奸。
当年看上他忠厚老实会办事。
可能没太大出息,但人起码是踏实的。
谁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当上后勤主任后就飘了。
在别人一声声刘主任中迷失自我。
“我真的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跟鬼子勾结。
对不起,大娃还好吗?”
洪小月都快抬不起头了。
刘贤明更是觉得天塌了,他爸竟然当汉奸。
他有什么资格穿军装,他是汉奸的儿子……
“大娃及时被救回来了。
刘惊天的身份在核实中,表姐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十之八九逃不掉,刘惊天洗不白的,她公公盯着呢。
洪小月心里有了抉择,就算先斩后奏,她也要跟刘惊天划清界限!
“对了,表姐你认识徐梦瑶吗?
刘惊天做的事好像是与徐梦瑶有关。”
怎么个有关法,她公公没具体说。
前晚接她们回家后,她公公没进门,又坐车去到徐梦瑶关押的地方了。
“大明,找你表舅玩去吧,妈跟你表姨说点私密话。”
洪小月深吸一口气,把儿子支开。
她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龌龊的一面。
“妈,我二十了,我爸都当汉奸了,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是不是我爸跟盛繁荣他妈有一腿?
我见过他深情款款看着人家的样子,不想你伤心没说出来而已。
他对盛繁荣比对我这个亲儿子还要好,我都怀疑盛繁荣才是他亲儿子。”
刘贤明憋这口气憋了好多年,今天终于说出来了。
“大明,你……”
洪小月没想到儿子也发现他们的端倪。
“大明说的是真的?
刘惊天老早背着你跟徐梦瑶那女人好上了?”
白老太太惊呼,她闺女竟过得这么苦。
“你糊涂啊,就应该第一时间跟家里说,何故平白受他这么多年的气。”
姓刘的当面说一套,背后做一套,她苦命的闺女啊,不值得。
就算带着孩子一起回来,他们又不会赶她们母子走。
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就是养在家里一辈子她都乐意。
“妈,我苦啊~”
洪小月的情绪像洪水般涌来,扑倒在白老太太怀里痛哭。
这么多年来,她报喜不报忧,这些恶心的事又不能对外人诉说,夜里常常失眠。
“刘惊天在我怀大明之前就跟徐梦瑶勾搭上了。
现在他为了那个贱人还对大娃出手,我都不知道当初怎么会眼瞎看上这么个货色。”
苏雪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徐梦瑶了。
炸裂!
暗恋她公公,嫁给她公公的手下,跟她表姐夫有一腿,还跟小鬼子暧昧。
不知道该说她开放,还是说她放荡。
都跟这么多人有关系,为什么对她公公那么执着?
她觉得那不是爱,那是对权势地位的崇拜。
被这么乱的女人盯上,她公公心里很膈应吧。
毕竟跟被苍蝇盯上没区别!
……
“盛繁荣是谁的儿子?”
萧老再次来到关押徐梦瑶的地方。
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他的报复。
“你来了……
突然发现活着挺好的,起码还可以见到你,听听你的声音。
贺姝就没这个福气,这么一想还是我赢了。
我陪伴了你三十载,无论你承认与否,跟你一起缅怀过去的人都是我。”
每天半个馒头一碗水,暗无天日的牢房,她承受着巨大的孤独。
萧庭山真狠,她最怕黑了。
黑暗能放大一个人的恐惧,暴露最真实的人性。
她做过的事像放映片一样不断循环。
他折磨完她的肉体,又折磨她的精神。
两三个月下来,徐梦瑶眼窝都陷进去,手干瘪得跟八九十岁的老人没什么区别。
“我不是来听你发梦的。
再问你一遍,盛繁荣是谁的儿子?”
如果不是盛军的儿子,凭徐梦瑶跟刘惊天两人做的事,盛繁荣断不能留在军中。
“他姓盛,自然是盛军的儿子。”
刘惊天那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物罢了。
“他是你跟刘惊天的儿子?”
“我说不是你会信我吗?”
“盛繁荣信就行。”
“他是盛军的遗腹子,难道你要断了盛家的香火?”
“盛军葬在烈士陵园,香火断不了。”
“既然你不信,大可赌一把,余生良心过得去就行。”
虚虚实实,徐梦瑶就是要让萧庭山猜。
她痛苦,他得陪着她痛苦才行。
不是他,其他男人都是将就。
她也不想将就,可是爱而不得,漫漫长夜,她太孤独了。
“赤司秋一郎在哪里?”
对盛繁荣的处置他有了决定,不想继续扯掰下去,又把话题转向另一个。
“什么秋一郎,我听不懂。”
徐梦瑶眼神避开萧老的目光。
“你们的关系还需要我挑明吗?
赌坊里抓到的那个不是赤司秋一郎,是他的心腹。
真正的赤司秋一郎在哪里?”
她以为她的心早就麻木了,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是狠狠刺痛了她。
一群鬼子围着她调戏,滚烫的烟头按在她腿上,被人要了一次又一次。
那一夜真漫长,她从一个清纯的女学生变成了肮脏的荡妇。
她为什么恨贺姝?
因为贺姝救了她,见过她最狼狈的样子。
她想死,她阻止了她,还说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