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刚好。
颜辞在回来三天后,子未央秘密发丧。
前去吊唁的人寥寥无几,也没有按照身份进行下葬。
子潇泽这个当父亲的,本身就不在乎女儿的死。
甚至是连一滴假惺惺的眼泪都挤不出来,就这样填土封棺。
期间颜辞就一直以重伤未愈的由头,闭门不出。
直到时间线拉到她生辰的那日——
“诶,你说,殿下不是从来都不过生辰的么,怎么今年突然就要过了?”
远离皇城的别院里,一帮子人马正在收拾虎王的住所。
长垣拿着个裁缝铺里刚赶出来的小裙子,试图往老虎身上套。
给猪穿衣裳的那位,早就完成了任务。
就剩下这一头老虎,是怎么着都不乐意配合。
长垣心累的好像苍老了十岁,他颓废的蹲在地上,试图向小网子抱怨。
“谁知道呢。”小网子也没好到哪里去,提着灯笼往屋檐下面挂。
“谁知道她又犯了哪个风水上面的病,回头高低得请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过来给她仔细瞧瞧。”
颜辞的生辰,不论是在宫里,还是东宫,没人敢去提。
她自己并不喜欢这样一个似是歌颂伟大,又似是庆祝生命的节日。
每年的这个时候,伺候颜辞的宫侍格外难熬。
就好比她的上一个生辰日,她杀了一个记仇本上的人头。
虽然很难评,但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能够理解。
“害,估计没有哪个老道士能看的出来。”
长垣叹气:“别说仙风道骨了,就是真成了仙,也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就颜辞那样的,谁敢给她看。
笑死,刚瞄一眼,眼珠子就离家出走了。
“希望今年能够平安度过吧。”小网子挂完灯笼,把拂尘夹在咯吱窝里,对着冻到通红的手哈气。
“有奚公子在,殿下可能会安分点。”
长垣寻思着也是这么回事。
经过一日的布景,别院焕然一新。
因为提前被安排过,天才刚擦黑,院子里便撤去了所有宫侍。
就连小网子,也一并被遣走。
飘零稀碎的落雪中,撑开来一把伞。
颜辞一手握住伞柄,一手环住奚挽玉的腰。
她被精心照料了半个多月,不仅没胖起来,反而更加削瘦。
“殿下是要带我去哪儿?”
静谧的山中,奚挽玉被她带着穿过林间。
手中提着的那盏灯笼,将四周景物的影子捏造,幻化成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样子。
他其实是感到奇怪的。
颜辞出门从来不用走的,可今天不仅没叫马车,就连侍从都没带上一个。
“去独属于你我二人的地方。”
她闻言头都没回一下,只是带着他一并加快了步伐。
约摸又走了百米的样子,压抑的黑夜总算是亮堂了起来。
奚挽玉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别院。
推门而入其中,风声簌簌。
偶尔能够听见一两声悠远的虎啸,不是很真切,但又隐隐撞在耳中。
颜辞环住他,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最终停留在了最里面的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