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徐元英立现关切之色。
接着,周仿说出了曾和司马逸芳单独聊天的内容。原来是司马逸芳向周仿求取武夷派独门暗器——口含式“飞针发射器”。周仿补充解释:“因飞针之上通常淬有剧毒,若近距离攻击对方膻中等要穴,怕是能令对方当场毙命。除非万不得已,武夷派绝不使用。”
众人联系鲍、姜二女刚才的“故事”,立即明白了司马逸芳的意图,明摆着是要与正德帝同归与尽。徐元英也终是弄清楚了,在琼华岛之时司马逸芳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了。她看到了周仿,想到了“飞针发射器”,也就又燃起了希望。
周仿后悔不已,“飞针发射器”之事,他昔日曾和司马逸芳的兄长司马翔提起过。司马逸芳向他借此神器之时,他也曾犹豫再三,但终是碍于义兄司马翔之情面,虽不知司马逸芳有什么企图,却仍是赠送于她了。
徐元英了解事情真相后,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你终是放不下的。”
罗季芳大叫道:“如此,该当如何是好?”
众人顿时默然。
徐元英缓缓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事到如今,谁也无可奈何。逸芳的心结不除,一切都是枉然。”
徐鹤摇头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张云恒终是插上了嘴,这么多天说不上话,可是憋屈的难受,但他这嘴也够让人“受不了”的,却又极是让人欢喜。只言道:“还救不救司马姑娘了,那正德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去极乐宫的,也许今晚就去了。”这小伙子着实“朴实”,什么话都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众人无语,他又接着向外喷:“倘是那‘御女车’不转了才好,就挑不成了,幸许司马姑娘又可躲过一劫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
张云恒言者无心,徐元英等听者却有意。但见他“蹭”的站起身来,喃喃重复道:“是了,‘御女车’要是坏了呢?”
徐鹤也听出了意图,应道:“能拖延一些时日也好吧,只不过需要谨慎些,不能让人瞧出了破绽,看出‘御女车’是遭人为破坏的,那便打草惊蛇了。”
“了然。”
罗季芳脑袋也突然灵光了起来,抢言道:“那好办,不能用兵器,只需用内功震断几处关键部位,有谁能知道是人为弄断的,还是承受不住重量自行断裂的?”继而又分析道:“白天去最好的。一者,皇帝不在,极乐宫中肯定无人把守;二者,那些女侍卫忙活了一晚上,白天指定会‘补觉’,琼华岛上的守卫必是稀松平常了。”
接着又叨叨:“可惜了,昨夜云鹏‘借’的侍女衣服又悄悄还了回去。要不还可以用上,那琼华岛之上全是女子,谨慎起见,说不得就只能‘男扮女妆’了。”
鲍云鹏应道:“京城如此之大,找几身差不多的衣服岂不是很轻松的,谁让你男扮女妆了,我再去一趟就是了。”
姜红儿也附和道:“我陪同,有个照应。”
徐元英拒绝道:“此事必须我亲自前去。昨夜让两位姑娘身陷险地不说,还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徐某已然过意不去了,怎可一而再让二位冒险?为心爱之人,别说男扮女妆受点委屈,就是丢了性命也绝无怨言。”
鲍、姜二女还想争辩,却听徐元英补充道:“其实,我也是为以后着想。此次或许可以麻烦二位,但那‘御女车’随时都可能修好,那时候还得再次破坏。总不能一直劳烦二位吧。再者,此事不难,我一人足矣,人多反而容易暴露。”
姜红儿无语,心中却是一阵的翻腾:“这徐元英真够痴情了,倘心中那人也能如此待己,此生又有何求呢?”想到此,她不自觉偷瞄向徐鹤,谁料想,却结结实实和徐鹤的目光撞了个“满怀”,两人竟是同时红了脸,快速收回了火热的眼神,不自然地望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