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万兽园”已很是热闹,早有江彬率虎卫营绕道而来。又来了钱宁带着锦衣卫也恭候多时。自打友谊的小船翻了以后,这两位便互相防备,暗中较劲儿。按明面上的“道儿”来论,这两位还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呢?都是正德帝收下的干儿子,都赐姓了“朱”。当然,当着正德帝之面,这二人演得也确是好,真如亲兄弟一般。
正德帝斜倚在龙榻之上,怀中搂抱着江彬献上的“老儿当”男宠。这位皇帝真是极品了,男女通吃啊。从“玩”的角度来说,从古至今,正德帝堪称皇帝之中的第一人了。
见钱宁在旁,正德开口道:“宁儿很会办事,昨日的十美甚合朕意。宁王那里也该给点赏赐才好。宁儿说说,赏点什么呢?”
钱宁正有此意,接口道:“宁王如此费心,本也是一心为父皇着想的,不该贪图什么奖赏。只不过,江西境内时常有残余匪患为害地方,宁王千岁甚是忧虑,一心想为父皇剿除,却苦于手中无兵,故而不得作为。”
正德帝呵呵一笑,心中早料到会如此这般,便给他个恩典,说道:“难得宁王有此心,着家翁差人传旨,就恢复了宁王的三军卫队吧。”
身侧张永应声领命。
钱宁心中窃喜,却惊到了江彬,明显是钱宁与宁王勾结,倘任由发展,那钱宁在朝中岂不更加得势,自己不仅地位堪忧,小命也怕难保了。
好个江彬,不愧为奸诈狡猾之徒,眼珠一转,便计上心来。他要当着正德帝的面,好好打击一下那钱宁的嚣张气焰,更说不定还能让钱宁就此完蛋。于是,谄媚道:“父皇素喜虎豹,只不知猛兽战力几何?何不就此一试?孩儿特意为父皇准备了一项特别精彩的节目,乞父皇移步‘豹台’观看,定能让父皇身心大悦。”
见正德帝点头应承,江彬便吩咐手下虎卫抬起了正德帝龙榻,移置于“豹台”之上观看。
张永、钱宁及一众护卫亦紧随而至。
“豹台”之下,便是“豹坑”。那“豹坑”深达数丈,方圆更是广阔无比。坑口处以铁柱封锁,防备猛兽外逃。坑底分为两处,中有铁栏相隔。一处是铁笼,内囚着几十上百头豹子;另一处则空旷无物,像是驯兽场。
江彬属下的这批虎卫将士有一项特殊本领,个个都绝对堪称是训兽高手,深谙猛兽习性。事实上,正德帝的“豹房”之中虽设有四等侍卫,但真正训养猛兽的仅有虎卫一营。尤其是江彬掌管虎卫营及景山“万兽园”后,为投正德帝所好,更是全力培养虎卫们的训兽之能。故而,正德帝才越发宠幸江彬,一直盛赞他训化了一支所向披靡的“豹虎象狼”猛兽军团。
江彬一声令下,便见八名虎卫手持火把,攀着绳梯下至“豹坑”,随即打开一处铁笼子,引出了笼中的一头豹子,复又打开中间铁栏上的小门,将该豹子驱赶至另一侧的空旷训兽场。
那豹子一时脱离了狭窄铁笼束缚,来至如此广阔空旷之处,甚是兴奋,撒开四蹄,尽情自由狂奔起来。
另有虎卫用升降筐送下来四名双手被捆绑,头戴黑头套的壮汉。下面的八名虎卫接到后,随即给四壮汉松了捆绑,除了头套,推入了另一侧的驯兽场,复又锁死了中间铁门。
那边的豹子正玩得酣畅之际,突见又来了“活物”,更加兴奋地“吼”着,直扑四壮汉而来,显然是想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
四位壮汉迷迷瞪瞪瞧着四周,却哪里料到这般场景:一头凶猛的“豹子”带着“诚意”扑面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四壮汉一愣神的功夫,那只“可爱的”“自由的”“撒欢的”豹子已将其中一人的脑袋给咬了下来。那三位更是当场大骇,吓得手软脚软,动弹不得了,顺理成章的连挣扎反抗都没有,就先后成了豹子的“食物来源”了。
正德帝见此情景,甚是失望,不由得训了江彬一句:“彬儿,这就是你为朕准备的精彩节目?”
旁边的钱宁适时补刀,说道:“我还道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原来竟是看豹儿吃饭啊?”
江彬哪料到此四人如此怂包,连一点“反抗精神”都没有,一时之间,倒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下不来台了。
此时,张永却来到江彬身旁,轻声嘀咕了两句,江彬顿时精神再度振奋,回道:“父皇且稍待,后面的才真的精彩,一定不会让父皇再次失望了。”说完又径自去做了安排。
正德帝摸了摸怀中的“老儿当”,趁了等待的片刻时光,仍是不忘寻欢作乐,和小男宠调起情来,那场面若是正常人见着绝对会恶心到吐的。好在江彬安排的节目很快便上演了,正德帝这才停止了嬉戏,定睛望向坑中的“训兽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