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季芳怼得够了,也犯想疑惑来了,好奇是人的天性。罗季芳心中暗暗揣测:“这老和尚辈份可不低的,有什么事儿值得他甘冒风险,也要偷溜下山呢?得了,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这可是个好机会,必要好好把握的,弄不好自己能不能如愿拜师之事就着落在这老和尚身上了。”
普光和尚偷溜下山,被罗季芳撞破后,心中一肚子苦水,全表现在了脸上。但见那张大长脸,挂满了似笑又似哭的神情,那皱纹褶的真就如同“苦瓜”一般。关键是如何收场呢?
罗季芳呢,看在眼里,心中却是极幸灾乐祸的,故而有意胡搅蛮缠了起来。说道:“普光大师不辞劳苦半路拦截罗某,如此作为真是叫人佩服,为了峨眉派可谓是兢兢业业了。这般好事,一定不能埋没,我这便离去,帮您老人家打打小广告,大肆传播一番,保证让峨眉派上上下下尽人皆知,竟相传诵也。”
说罢,冲了普光和尚抱了抱拳,装作欲返转的架式。
普光和尚一听此言,“苦瓜”更“丧”了,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自己哪里有什么好果子吃啊。若再有好事者,追根究底查探下来,怕是会招来更大的“曝光”,届时自己可就彻底“完蛋”了。
于是,情急之下,普光和尚只能硬着头皮叫住了罗季芳,明知会被他“讹诈”,也只有“打掉牙齿和血吞”的份儿了,谁让自己的“短儿”捏在人家的手心上了。
罗季芳一招得逞,更是得寸进尺,紧紧揪住了普光和尚的“小辫子”不放。不对啊,和尚没头发,哪来那啥?呵呵,尴尬了。
普光和尚说话没了底气,“苦瓜”脸上竟也艰难地挤出了笑,说道:“罗施主,此事还是不劳烦了吧,没什么值得夸耀的。”
“大师太谦了,说什么劳烦啊,我这是有感于大师的高大品格,绝对是自愿而为,更不怕辛苦的。”
普光和尚的脸更加扭曲,语言中更似有哀求的味道了:“罗施主是明白人,别再逗贫僧玩了。可否打个商量,你我各走各路,就当没见过,如何?”
罗季芳怎肯这么轻描淡写就放过老和尚,不把他身上的油榨干,不算完事。
“商量是可以的,各走各路也没啥毛病。关键是我这嘴也没个把门的,倘是一会儿再入光相寺中,一不留神,说秃噜嘴了,还希望大师莫要见怪啊。”
普光和尚闻言,心中那个气呀,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罗季芳。暗思:“这货真是个‘狗皮膏药’,一贴上了摘都摘不掉。这可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弄死他?”一想到此处,竟是不由得自责起来:“出家人,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我却因一己之嗔念,妄起杀心,实在是不可宽恕之罪过也。”
于是,连忙双手合十,竟是念起“佛门忏悔咒”来:“大慈大悲悯众生,……皈依十方尽虚空界,所作罪障,今皆忏悔。……”
这般“神操作”也把愣货罗季芳整懵圈了,他哪里能想到普光大师内心的波动。一时半刻间,他也没了主意,只能静静呆着,听那老禅师念咒。心道:“莫不是老和尚要用佛门咒语感化自己?那我也得学学,没准将来用得着。”
可听来听去,也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接二连三打了好几个嗑睡。
终于耐着性子等来了老和尚念完了经。
罗季芳看了一眼老和尚,发觉那普光大师竟是露出了和善的表情,心中也泛起了悔意,如此回怼一位得道高僧,还真是不咋地道啊。
没等罗季芳多想,普光大师平静地开口道:“今日能撞见罗施主,也许是上天安排好的,这是你我的缘份吧。既然罗施主上山是为习武,莫若便拜贫僧为师如何?”
罗季芳心头立时乐了,这老和尚真是心如明镜似的,只是早说不就得了,也省得我绕来绕去了。只不过,不知道这老和尚武艺如何,别是什么“残次品”,害我白白浪费这许多感情。
想到这里,罗季芳忍不住直言相询,问道:“大师非要收我为徒,我也没什么办法的,说不得只能勉强先应了下来吧。不过,不是老罗瞧不起大师,实在是没见识过大师的本事。敢问一下,峨眉绝学通臂拳,大师会否?”
老和尚被搞了个哭笑不得,到头来竟成了自己上赶着收他为徒了。见罗季芳问,只默默点了点头。却没想到,那愣货还没问完呢,又接言道:“那大师会否佛门绝学‘混元一气神功’?”
老和尚又点了点头,心道:“这下该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