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让他向兄长学习,同窗笑他不如兄长努力,夫子也拿他和兄长对比并斥责他。
在学堂,他在丙班,堂哥张继辉在甲班,众人说张继辉更像张平的弟弟,
自己在学堂处处被嫌弃,仿佛他的存在只为衬托兄长是多好,从没人问他想怎样、要做什么,也没人真正关心他。
张二牛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他不顾张平和李氏的阻拦,
抄起木条上前,“好啊,你这逆子!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今天就打死你!”说着,扬起了手就要打下去。
“你打,你就打死我吧!打死干净。”张瀚文红着眼睛,满脸倔强与泪水,“我真的受够了,每次都要拿兄长跟我比较,我难道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价值吗?我在你们眼里永远都不如兄长,那爹干脆打死我算了。”
张二牛怒不可遏,抬手要打,李氏哭着哀求:“二牛,别打孩子,有话好好说。”
“爹,你先别生气,瀚文他只是一时气话。”张平也急忙劝道,他挡在弟弟前面。
可张二牛哪里听得进去,依旧要动手。
这时胖虎跑进来,“老太爷,三爷不是故意的。”
张继辉也连忙跪下,“二叔,文弟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文弟只是一时糊涂话,以后肯定会改正的。”
张二牛低头看着眼前红着眼、扯着自己衣摆的侄子,如今已是少年人的模样,那酷似已逝三弟的面容让他的心微微动容,握着木条的手也不自觉地松了些,心中涌起一股不想再打的念头。
可他的目光刚移向一旁噘着嘴、死犟死犟的模样张瀚文时,那刚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又“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额头上的青筋再次暴起,“继辉你给我起开!”
现在的他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阻,众人瞬间乱作一团。
见此情形,张平无奈地说:“胖虎,先把瀚文带下去。”
胖虎赶紧拽着张瀚文离开,张瀚文一脸泪水,满心委屈地被拉走了。
见张瀚文被带走,张平连忙扶住依旧怒气未消的张二牛,“爹,您消消气,先坐下吧。”
说着,又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赶紧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爹,喝杯茶,别气坏了身子。”
李氏在一旁不停地哭泣,满脸的担忧与伤心,不明白二儿子为何今天会说出这些话来。
张平转过头,轻轻握住李氏的手,温声安慰道:“娘,您别哭了,爹也是一时气急,瀚文不会有事的。”
在张平的安慰下,李氏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一些。
张二牛喝了口茶,脸色也缓和了些许。
看着爹娘的情绪都稳定了一点,张平便转头看向还跪着的张继辉说:“继辉,你先起来,你知不知道瀚文到底是怎么回事?今日为何会如此冲动?”
张继辉缓缓站起身来,神色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
张平见此,笑了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辉,别担心,有什么话尽管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最要紧的是弄清楚瀚文为何会这样,才能帮他解开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