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我给老胡留了一万块钱当作启动资金,就潇洒地离开了京城,从此杳无音讯。我随便买了一张最快发车向南的车票,踏上了列车。
九十年代的绿皮火车里面那味道就别提了,香肠泡面火腿臭脚的混合型气味,折磨着每个人的嗅觉。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昏昏欲睡,神识在车厢里发散,观察着整个车厢的每一个人。
没错,就是那神识,那道灵魂和我完美融合啦!我都分不清自己是谁了,我俩就像一个人似的,没有来处,也没有归期。
不过呢,我有一个 100立方的空间,还有超级敏锐的感觉哦,就好像世界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在我的特意感知下都变成了慢动作呢!我知道自己还是那个自己啦,但是多了好多以前没有的信息和本事哟。
太多啦,都归纳不出来,有的就在眼前,有的好像还被尘封着,只有遇到具体事情的时候才会被唤醒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想干啥了,就觉得必须去体验不同的人生才能变得更厉害,那种感觉就跟三毛一样呢,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像她一样自缢呀。
我对面坐着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厚镜片下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好像在防备啥呢,我偷偷笑了一下,原来他裤衩子里藏了几万块钱呢。
我坐在靠过道的位置,旁边靠窗的位置坐着个女学生,一副文艺青年的样子,拿着一本《飘》,看得可认真了。
女学生对面坐着个戴大金链子的社会大哥,各种吃的把靠窗的小桌子都堆满了,手里还拎着一瓶二锅头,时不时地让我和对面的干部喝一口。有时候还会调戏一下他对面的女学生呢。
女学生对社会哥的撩闲完全不搭理,只顾在那儿埋头看书。我也没理他,在那儿假寐。
车厢里有个瘦得跟猴儿似的男青年,时不时地走来走去,手指缝里还藏着半片飞鹰牌刀片,一看就是个老偷儿。这肯定是想找机会割包呢,只要不惹到我,我也懒得管他。等会儿乘警来了,告诉乘警就行。
时间都快到夜里十二点了,整个车厢没了下午刚上车时的喧闹,大家都迷迷糊糊的。突然,“哇”的一声惊叫,“我钱没了,我钱没了!”一个西北口音的男生叫了起来,离我七八个座位远的一个西北小伙子“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激动得大声嚷嚷着,旁边几个旅客赶紧安慰他再好好找找。
这时我看到一个穿着风衣的女子从丢东西的那边快步朝我这边走过来,瘦猴男子紧紧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唉,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当起贼来了呢。
那女子路过我身边时,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靠近我的那只手,一拧一翻,就把她的手臂反剪到了背后,然后用力一按,把她压在地上,再用脚一踩,她立刻就动弹不得了。
瘦猴紧跟其后,看到这情形,想都没想就扑了上来,想要救那女子,嘴里还喊着:“干啥呢,耍流氓啊?”
我动作如闪电般迅速,依样画葫芦,又把瘦猴也按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瘦猴不甘心,另一只手飞快地朝我小腿划过来,我抬脚一踩,正好把瘦猴夹着刀片的食指和中指准确地踩在了地上,
然后脚底一搓,刀片就翻滚着扎进了瘦猴的手指里,顿时鲜血直流。我才不管身边那个干部像女人一样尖叫呢,扯开嗓子大喊:“兄弟,你的钱在这儿呢,赶紧叫乘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