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娴心里有种不安,看着沈京白的样子。
“他怎么了?不会真死了吧。”
郁娴往前几步,被商缙握住胳膊坐下,从头到尾,商缙都没说几句话,一直安静着。
“我是来找赵老爷子的,霍殃失踪了,已经派人出去找了。”
郁娴皱眉:“失踪?”
“是在金三角失踪的。”
郁娴:“我记得他经常去那边,怎么会出事?”
郁娴抿唇,“薄弄弦跟他在那边都有军火和赌场生意上的合作。”
“与其找燕京这边,不如直接找薄弄弦。”
商缙说道:“我已经联系缅北军方和边境军队,不过铖珩不是小人物,军队方面再干预过多他也不好收场,只能找人。”
沈京白点头,这也是霍殃外公的意思,命应该丢不了,但是肯定遇上事了。
沈京白离开后
商缙看着郁娴,撑着头。
“你在担心他?”
郁娴看着商缙的神色,他的眼神居然带着点冷意。
郁娴远离他一段距离,只是刚退后几步,商缙把人拉到怀里。
男人摸了摸她的脸,“也许时间久了,真的会产生感情。”
“你跟铖珩相处最久,喜欢上他也无可厚非。”
郁娴皱眉:“这跟喜欢没关系,他死了霍家会找我的,我跟霍怀轸和霍殃都通过话。”
商缙点头,转而说了一句话:“以后就住澄明府吧。”
郁娴抿唇,“我不想,我还要回港城。”
商缙握紧人的手腕,过了半晌又松开。
“郁娴,今年下半年我就要升调回燕京,到时候你把重点北上。”
“华国证券投资基金拟邀你做投资顾问,还有理事会也有邀请你,为什么都拒绝,因为不想来燕京?”
商缙拍拍她的背,“还是不想跟这里扯上关系?”
郁娴想要起身,她坐在他的怀里,听着他毫无波澜的语句让她莫名紧张。
商缙扣着人,“我们结婚,我不阻拦你,你做你想做的,把天捅了我也给你补。”
“外面的桃花断干净。”
一连两句话,昭示着商缙内心远不如表面安稳,怎么可能不忧,郁娴太自由洒脱,想结婚只能用强硬手段。
“商缙,不可能。”
郁娴看着男人,“我不可能结婚。”
商缙看着她良久:“舍不得谁?”
郁娴:“我不想结,况且你家里都是个麻烦。”
“商家不会来打扰你,你不必承担什么商夫人的责任。”
郁娴用力挣脱:“说的好听,到时候可能又是另外一回事,跟你结婚,我想离都离不了,而且我一个人明明很开心了,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
郁娴深吸一口气,头发微微凌乱扫着脸颊,她看着商缙。
商缙轻笑,讲道理,他居然无法反驳。
所谓正常的爱情观和人生观在郁娴这里都不管用,一旦往上站得更高,所谓法律捆绑下的婚姻关系的确是无意义且只有麻烦。
他翘起腿,好整以暇看着郁娴。
“刚才你的确在担心铖珩,我在外出任务的时候,你是否担心过我。”
郁娴低头看着商缙,男人面色温和,好像在问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问题。
而郁娴听出了怨气。
郁娴看着商缙,闭了闭眼。
郁娴:“其实我不好的,你忘记我去认识更适合你的人,这皆大欢喜不是吗?”
“我也不是讨厌你,但是也不会结婚,哥,我就是这样的人,我跟你说清楚,放弃我还是选择继续这样的相处,是你做选择更好,我不要成为做选择的那个人。”
郁娴觉得,这是她说的最实诚的实话了,虽然有些渣,但就是实话,她无所谓了,他来不来的,她也不在乎。
人活着远比什么都重要,因为她没有深爱,所以对于那种离开心爱之人就活不下去的想法根本理解不了。
郁娴往商缙那里靠了靠,男人一直不动,他太过沉静,情绪更内敛,生气看不到,情绪比她还要稳。
她蹲下去,拽了拽他的手,“你别不说话啊。”这样她心里毛毛的。
郁娴的头发已经很长,保养修理得很是完美垂在腰间,泛着黝黑的光,她稍微把头往男人膝盖上靠了靠,头发铺了半边身子。
“我说实话你又不爱听,可是我也只能跟你说实话。”
人不好糊弄权力还大,只能这样应对。
硬碰硬对于郁娴来说,远不如现在这样有效率。
商缙今年回来再等两年胜任两杠四星,即将成为最年轻的大校,不用再转任,再往上升就是选任,那是需要考虑品德和才干的。
“我很能理解你父母的想法,一个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人不该折在生活作风这种小事上。”
商缙跟其他人不一样,郁娴的良心可能都用在这里了。
商缙听着郁娴在这里劝他,心里有些冷也有些不知滋味。
你说她不关心你吧,还知道劝你“走正道”,关心吧,自个都差把“只想享受不想负责”挂脸上了,或者还有甩掉的心思?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歪了歪头,“我和你在一起,是什么很败坏品德的事吗?”
那倒不是,不过按照某些考核标准来说,不结婚的确会被认定为不稳定因素。
郁娴见人油盐不进,她不打算再说别的了,只强调一句
“我不会结婚的。”
“好。”
“那和别人划清界限,只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郁娴抿唇没说话。
商缙捏着她的脖子后的一处软肉,郁娴闷闷嗯一声。
商缙沉声:“这不可以是敷衍,我当你答应了。”
他可是知道郁娴的套路的,面上答应的好转头就忘,再见面算账也算不明白。
的确算不明白,郁娴会说:“我根本阻止不了,之前他们那么对我的时候你早点出来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了。”
“而且你说过不介意的,你全忘了。”
商缙摸着郁娴头发的手颤了颤,沉声:“郁娴,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郁娴温声:“知道,这是你说的,所以你当初就是哄骗我的对吧。”
“没人愿意一直跟别人共享珍宝。”
“所以,男人都一个样,为了把人骗到手无所不用其极。”郁娴很是平淡说道,甚至不生气不奇怪,好像早就看破他的把戏。
商缙把人托起,啪一巴掌打了她一下屁股,郁娴懵了片刻。
“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
郁娴羞耻心爆棚,这又不是床上,这还在大厅呢。
她不要面子的吗?
“我说错了吗?”
郁娴看了看他,“好,我说错了。”
商缙捏着她的下巴:“我算是明白了,你这是打算一辈子这样下去,对吗?”
郁娴垂着眼:“我其实更想一个人。”
然后在合适的年纪单身生育一个宝宝,姓郁,只属于她的孩子,不用担心被孩子爸爸家里抢走,属于她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