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芹......”

房门被敲响，外面是张悬疲惫不堪的声音。

唐初芹正坐在床上准备入睡，愣了一会，还是起身，缓缓靠在门上，冷冷地开口。

“干什么？”

安静了一会儿，外面传来回应。

“过几日是不是老二的生辰？”

听了这话，唐初芹倒是没想到张悬还能记得这件事，鼻子有些酸，语气也软了下来。

“嗯，亏你现在这个鬼样子还记得。”

“是我的错，我这几天着了魔了，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听到张悬这么说，唐初芹一下子忍不住了，捂着脸就哭泣起来。

“你个王八蛋，你还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回荡在小小的屋子里，张悬拿着一个蜡烛点燃，火红的瘦削身影映照在窗纸上，纤细的吓人，他轻声地用沙哑的声音哄着唐初芹，“外面冷，你先开门。我跟你商量商量过几天英毅的生辰。”

唐初芹听罢，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才伸手去拉门栓。

刚一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同枯骨一般坑坑洼洼的脸，吓得她差点一屁股瘫在地上。

“哎呀！老张……你……你……”

唐初芹的身体颤抖着，连声音也是，那张脸在橘黄色的烛光照耀下，没有显得有几分气色，像一张发黄的牛皮纸，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他的头骨。

张悬的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关上了门。

“嗯？”张成化第二天大早，路过母亲房门前的时候，看到地上滴落的几滴白色蜡油，正低头疑惑的时候，唐初芹不知什么时候突然站到他的背后，露出一截沾着灰尘的裙角。张成化一惊，连忙转过身，看到她眼下深重的黑眼圈，有些心疼：“娘，昨晚没睡好吗？”

“娘没事……”唐初芹盯着张成化看了半晌，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越过他身旁。

张成化注意到身材瘦削的母亲，肚子上却有些微微隆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升起，他正要追上询问，却被紧闭的大门堵住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