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只有这种可能吧,卡兹米尔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可能,比如压力过大下的精神疾病...甚至连老女人夺舍了部长这种纯粹从鬼故事里看来的情节他都想过了,但这和部长现在的表现完全不同,既不是精神疾病的那种病态性表现,也不像是老女人刚刚所呈现的那种感觉....
部长的语言习惯仍然和之前一样,但是思考方式完全不同。
难道那个仪式真的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成了?
那岂不是说现在的自己已经处于毫无价值的状态?
卡兹米尔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痛恨起自己的情报不足。
“时间快不足了吧。”
于是他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还有一分钟左右。”
部长看着卡兹米尔,但脸上分明露出一副倾听别人说话的表情。
卡兹米尔脸上皱着眉头,心里却松了口气。
看来老女人和部长还有别的沟通渠道...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在无论是老女人判断错误也好,还是部长的变化并不来自于仪式而是别处也罢,他们现在的问题仍停留在【摧毁代表过去的物品】这一环。
仪式没有完成,自己或许还有作用,主要确定了这个,部长的精神问题如何卡兹米尔才不关心。
卡兹米尔要做的,只有两步。
第一步,让她们相信自己的答案,第二步,给出一个看似正确,但绝对错误的答案。
一分钟,如果他没能说服部长,恐怕他就会按照老女人的计划,干掉卡兹米尔以完成仪式吧。
卡兹米尔没准备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所以就这样开始吧。
切割事实,编造谎言。
“我之所对你开枪,是因为你的导师。”
第一句,卡兹米尔指着老女人的尸体说出。
“她给出的答案不对,她把你误会成了那些不懂艺术的俗人。”
第二句,他开始祈祷自己一开始就有意的小动作挑拨关系能起到作用。
“你根本不在意生命,不是吗,你鄙视那些自称为摄影师的部员,所以你不交朋友,所以你不在意别人把我当成社长。”
第三句,这是作为部长唯一朋友才能递出的温柔一刀。
“你真正在意的是艺术。”
卡兹米尔强忍着说这话时内心产生的尴尬与不适感,面无表情的把相机从脖子上拿下,一把扔向了部长。
“还有什么能比一个附庸风雅的学妹的死亡更能代表你过去的呢?来吧,部长。”
“就按照你原来计划的那样,拍下你的关键性瞬间,当做告别的最后一步吧。”
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部长接住了相机,对准着卡兹米尔与他脚下的血肉菌丝拍下了照片。
为了能拍清楚那些菌丝的样子,她特意踮起脚来,俯视着按下快门。
卡兹米尔强迫着自己一动不动。
“我拍好了。”部长张开嘴,对着绝非是卡兹米尔的人说道。
如果仪式成功,他不觉得自己会活下来。
“她说的没错,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似乎是遭到了劝阻或反驳,部长的语气越发加重,
如果仪式失败,他恐怕也会被部长灭口。
“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交不到朋友的人,我一切的失败,都是因为我不想导致的。”部长几乎是呐喊道把相机砸向地面,卡兹米尔看着部长脚下的菌丝开始向着部长蠕动,仪式似乎将要结束。
只有一种可能....
“我将改变一切,我将....”
部长的仪式失败,而失败的结果导致她....
在天台上融化。
卡兹米尔正感到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