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库狄氏制约上官婉儿,那个“才女”也就不能肆意胡来,就是跟庐陵郡王书信不断,也不敢为李哲说话了。
唐朝除开宫官之外,女子为官从平阳昭公主起就没断过,只不过多数是低级佐官,所以声名不显。
女官真不是武则天所创,她只是提高了女官的品级而已。
大唐女子地位高,首要原因是平阳昭公主的娘子军。
“另外,吐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大唐也不可示弱。”
“着兵部职方司联系吐蕃苯教上师、佛门高僧,请他们隐晦地散布悉补野氏祖坟出双龙、嘎玉噶尔氏祖坟百兽来朝等消息。”
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呢?
即便论钦陵与太后没庐·赤玛伦知道这是谣言,也必然被谣言推着走。
有许多不堪推敲的事之所以成功,不是因为其他人都愚昧不堪,而是大家默契地借这荒唐理由推翻身上的大山。
李贤叹了口气,有些欢喜、有些忧愁。
欢喜的是三郎能独当一面,忧愁的是三郎以后怎么恢复纯真品格。
为人父就是这样,不操心时根本不加理会,操心时又太过分了。
父爱啊,有时如山,有时如山体滑坡。
兵部郎中姚崇推算了一番,出班举笏:“臣姚崇觉得,此计可行,只是户部未必支撑得住开支。”
要让俗人卖命,给钱;
要让出家人卖命,加钱。
没有足够的钱财,就算职方司探子悍不畏死,那也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
钱不是万能的,但多数时候钱能人所不能。
天皇重重叹息:“不够部分,从内帑支出。”
大臣们吃惊了。
多少年了,居然能看到天皇愿意从内帑掏钱的盛况!
天后笑了:“再不够,我领掖庭的人纺织补足。”
这话听听就得了。
从王皇后死在掖庭之后,天后就没去过掖庭,嫌弃晦气。
天后的纺织技艺嘛,一般,拿到两市很难卖得起价钱那种。
“另外,吐蕃苯教与佛教之间的矛盾日益尖锐,臣以为朝廷可以推动一下。”
就算是不太善良,这个办法李恒也要用的。
敌对之邦,自然无所不用其极。
-----------------
郎将宋令文已经回长安城,却终日借酒浇愁。
上了高原一趟,宋令文对吐蕃武士的彪悍不以为然,却对吐蕃军队的变化忧心忡忡。
直到李恒“广封可汗”的损招在突厥遍地开花,宋令文才看到了一些对抗吐蕃的希望。
在宣政殿外为仪仗的宋令文,亲耳听到李恒的计策,几乎跳了起来。
这个歹毒的策略,能让吐蕃大论与太后之间的矛盾激发,还让人找不到源头。
谁能想像得到,谣言源头竟然会是无欲无求的出家人呢?
不是无欲无求,是一般的小利益不入出家人的法眼,得加钱。
真无欲无求,佛祖的金身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