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谈妥！。”

没多久，人被带来了。就是个看上去十岁的小姑娘，脸上的雀斑有点显眼，眼睛里全是灰败。穿着完全不合身的松松垮垮的棕色麻衣，一直拖到脚跟，一根草绳捆在腰间。为了带给贵族看，显然还特意让她洗了头。

“你叫什么名字？”马略问道。

“大人，您给取就是了。”小姑娘回答道。

“我问你，你爸妈给你起的名字是什么？”

“不记得了，大人。爸妈得瘟疫死掉了。只有爷爷一起，他教我做铜器，说做得好就能活得好一点。爷爷只叫我丫头。”

“那你爷爷呢？”

“去年冬天冻死了。大人。”

“今年多大了？”

“十二。”

看到马略的表情不善，蒙内误会了，赶紧把小姑娘拉过来，掰开她的嘴，说道：“小姑娘在换牙，但牙齿很好的。身上皮肤都是好的，没打她，也没饿着她。上好的货色呢。”然后去解小姑娘腰间的麻绳，要她脱了衣服给马略验货。马略阻拦住蒙内，用手去拉小姑娘，发现她手腕细的吓人。“以后你叫芊吧。”（音：波苏聂）

“谢谢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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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科尔蒂娜挥别后，马略带着芊去找父亲。

“只有一分钟时间。长话短说。”老马略心情好像不好。看来最近实验进展不太顺。

你都没带手表，你知道一分钟有多长？马略心里嘀咕，但还是说道：“我找到一个女奴，她会做常平架。”说完，递上了铜球。

老马略也像马略一样拆开了铜球。点了点头：“不错。”然后看了一眼芊，“我这里有铜皮、钉子和各种材料，用最快速度，你做个架子出来。多久能做好？你先弄着，做好了叫我。”然后继续埋首在自己的试验台上。

“马上就好，老爷。”芊翻出了自己的小布包，拿出里面的锤子，凿子，镊子之类，把头发全都拢到脑后，用麻绳把头发绑好，熟练地开始切割铜皮，或敲打成杆，或敲打成片，眼神专注而坚定，手指穿梭如风。可能是过于紧张，芊的鼻头渗出了汗水。果然一顿饭的工夫，就做了一个非常简易的常平架。擦了擦汗，芊补充说道：“如果时间长一点，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嗯，很不错。”老马略用手拨弄着，微笑了下，然后看向儿子：“这个姑娘，你来带，教她炼金术。”

“啊？我自己都还没学明白。你带不好吗？”马略抗辩道。

“不。必须你自己带，她将来会成为你的手。你不可能什么都精通的，也需要自己的徒弟来帮自己完成必要的事。这件事一定要你自己来。我训练出的徒弟，给你用是用不好的。”

马略想了想，假如夏尔给自己用的场景，于是郑重点点头：“好，我将来要当最一流的魔法师的，也该收徒弟了。”

老马略忍住笑。挥手让儿子退下。

这会儿夜色很深了，过了晚饭时间。不过马略还是有点小特权的，叫厨房给自己准备麦粥和干肉，带着芊回到自己的大屋，指派人打扫了一楼楼梯拐角旁的房间。芊静静地跟着，直到麦粥送来，眼睛一亮，但很快便强行将目光从食物上扭过去。

“吃吧，这碗是你的。”马略微笑道。于是小姑娘便大口大口吃起来。

厨房来的侍从等在一旁，显然和马略很熟了，说道：“这么晚，苏莱什先生有点不高兴。说除非您拿出水准来，以后不给您单独开小灶了。”

“我管那个厨子怎么想。”马略说道，“你回去跟他说，野外战技课我不会放水的，算我还他人情。另外，你回去和他说，这次多准备点伤药，还有拐杖。我保证不打死他。”

马略随便喝了几勺，便把自己喝不下的也倒进了芊的碗里。拖小姑娘的福，这顿饭吃完，餐具只怕都不用清洗了。吩咐侍从将餐具带走后。马略正色说：“以后，你是我的徒弟，所以不要叫大人或老爷，叫我老师。然后我要立几条规矩：第一，每天洗澡。身上不许有任何虱子和跳蚤之类的寄生虫；第二，不许偷窃。实验室里的材料很多，也很珍贵，进出都有记录。我会付工钱给你。第三，按日程作息。每天的事情会罗列在门口的莎草纸薄上。什么？不认字？”。

马略拍着脑袋。除了贵族和教士，大部分人都是文盲。难道带徒弟得从认字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