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叔还没收摊孟夏仿佛看到希望,情急之下她喊了一声,可是等大叔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身边掠过。
大叔二话没说也朝鼠摸们追去,没等孟夏往前再跑几步,刺眼的亮光直接将大叔包裹,接着是轮胎摩擦地面产生的尖锐的“嘶啦”声,下一刻大货车替代了大叔原先的位置,车厢上的纸箱散落一地。
孟夏整个人停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就连正在追捕窃贼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在听到货车司机呼救时,她才抬着颤抖的腿,颤颤巍巍地走向商业街尽头。
强大的惯性将大叔撞飞了七八米远,孟夏来到大叔身旁,鲜血染红他的脸颊和衣襟,意识已经陷入昏迷。
泪水顷刻而下,孟夏手足无措地蹲在大叔身边,她呼喊着大叔,试图将大叔从昏迷中唤醒。
一旁的货车司机正在拨打急救电话,结结巴巴地请求对方发车救援。
大叔还是没能挺到急救车的到来,只是那么一会,大叔就完全没了呼吸。
无论孟夏再怎么呼喊,也永远听不到大叔的答复。
大叔的死令孟夏极度愧疚。
如果不是她喊了那一声,大叔就不会追上前去,也不会被货车撞倒,这样的话或许大叔现在还活着,还在商业街里摆摊卖牛杂。
从那之后,孟夏对盗窃案格外上心,每当市里发生团伙盗窃,她都会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可惜的是,她这些年逮捕了许多人,却没有一个是当年那群鼠摸的成员。由于当时光线昏暗、沿途的街道没有装设监控,加之对方全身包裹得严实,她得到的线索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是四个人。
“什么时候的事情?被盗金额有多少?”孟夏问道。
“在十一年前的冬天.....”郑先生有些尴尬地挠头,“大概是一千七百二。”
“之前有立案吗?”
“有的。”
郑先生向孟夏简单说明当年的窃案。那时候家里老人正好去世,他们一家人全都回了老家,回来后就发现店铺卷闸门敞开着,柜台里的现金全部被人拿走,值得庆幸的是比较贵重的东西都被他们带走了,这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
十一年前的冬天,恰好就是那群鼠摸开始作案的时间。
入室盗窃和一般盗窃的性质不同,其情节更为严重,盗窃金额未达到两千元标准是不予以立案的,而入室盗窃则不是,入室盗窃没有数额要求,无论多少都可以予以立案。
看来,郑翠桐一家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
想到这孟夏的胸口仿佛被巨石压住,呼吸开始有些不畅。
“这起案件也在侦办当中,麻烦您再等些时间,我们肯定会抓到那群鼠摸的。”
孟夏的这句话不仅是对郑先生说,也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