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

白只画表示不解：

“可是魔教不是我们人族弄出来一些蛊惑人心的教派吗？你们妖族为什么要加入我们人族的教派？”

“谁说教派里只有人族……不对，谁说天地教是蛊惑人心的教派了！”

白只画的言论似乎触及了灵月的底线：

“你们不相信这个世界是天圆地方吗？”

“天圆地方？”

许景天觉得有些好笑，又重复起了当时在书坊提过的言论：

“大楚先帝早在两万年前就已经飞出这天外，发现这个世界不是天圆地方……”

“大楚先祖飞出了天外？”

这回轮到狐族觉得可笑了：

“请问是你飞出了天外了吗？是你亲眼看到了这世界不是天圆地方了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又怎么能够笃定别人口中的就一定是事实？”

“我……”

许景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他沉思了片刻，这才反驳道：

“我没飞出过天外，难道你就飞出过天外了？我为什么不相信楚家先祖眼见为实的记载，要相信你们魔教子虚乌有的教义？”

“子虚乌有？”

灵月来了脾气：

“难道在楚国先祖说出那样的话之前，上古时期前人信奉的不一直都是天圆地方吗？为何你不选择相信无数前人的经验之谈，而要去相信楚国先祖的一人之词？”

许景天的思路非常清晰：

“何来的经验之谈？据我所知，历史上有记载的，只有大楚先祖一人飞出过这天外，我不相信他该相信谁？”

“那是你们楚朝的历史。”

灵月忿忿道：

“你们还记得在书坊里看到的书里写了什么吗？”

白只画说道：

“你是说妖域往南，会有一堵衔接天地的冰墙？”

“没错。”

灵月很是得意：

“如果我告诉你——楚国先祖不是唯一自称看到过世界全貌的人呢？”

林初皱了皱眉：

“你是说，你们先祖曾去到过冰墙之外？如果南极之地真的有衔接天地的冰墙的话，那她又究竟看到了什么？”

灵月摇摇头：

“我家老祖似乎已经不在了，但是她留下的祖碑上写道，她曾往南翻越过百万座重重大山，不知疲惫地一直寻到世界的尽头，她看到了衔接天地的伟岸冰墙，也曾窥到了这世界的一角——”

灵月拔高了声调：

“也就是说大地是方的，天穹自然也就是圆的！”

“胡说，你们老祖宗在撒谎！”

许景天大声呵斥道。

“在那之前前人说的本来就是天圆地方——怎么就不可能是你们楚国先祖在说谎了？”

灵月据理力争。

白只画努力回忆着书里看到的内容：

“这么说，难道冰墙之外真的存在着另外一个大同世界？那里的人们真的安居乐业，鳏寡孤独皆有所养？”

“不，后面那部分确实是我们编的，因为他们觉得这样才会吸引到更多人来关注世界本原的问题。”

众人：“……”

林初若有所思，追问道：

“那之后呢？难道你们的老祖就没有尝试过到冰墙之外看看吗？冰墙之外到底是什么？”

“祖碑被毁了！我们只保下了这么一截！”

灵月像是被说道了痛处：

“就是那起战争中被你们楚国的修士毁的！因为你们想要隐瞒这世界的真相！”

许景天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因为历史上久远之前确实有记载过大楚进入狐族领地的记载，虽然不好说清是侵略还是反击，但是确实是人族把它们狐族的祖碑给毁了，这件事情上他们理亏。

柳依依摇摇头：

“这件事情我们争辩下去暂时没有结果，你还是继续往后说吧。”

灵月愤愤不平地斜视许景天一眼，继续说道：

“我们狐族信奉天圆地方的真理，一直想要再到极南之地看看。”

“但是今时已不同往日，前往极南之地的路途变得艰难多舛，甚至会受到南方其他妖族的阻挠，仅凭我们狐族自身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到达南极之地。”

“无奈之际，我们得知了楚国境内有着一个和我们同样信奉世界真理的教派，便找到了他们，希望寻求他们的帮助。

“其中一个分舵的教主大家都叫他赵兄，他们得知了我们拜访的缘由后便欣然接纳了我们。”

“只是赵兄告诉我们，由于天地教平日里受到朝廷的严重打压，现在的天地教步履维艰，恐怕只是维持日常的运作都已经是殚精竭虑。”

“我大姐为了完成自己到墙外看看的梦想，才不得出此下策，魅惑了吴家，想要席卷吴家的钱财用已维持教派的运转。”

林初沉默了，没想到这年头就连狐族都有如此远大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