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钱库。
满地都是随处可见的碎石瓦砾,钱库因为石柱被破坏而倾斜了一角,吴府内的红墙惊心动魄的被人破坏了一道连着一道,两名少年无力的仰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许久,躺在墙角边的林初忽然呻吟一口,猛地发出几声咳嗽。
他恍惚了片刻,拨开额前的碎石,这才慢悠悠地从瓦砾堆里站起来,朝着许景天的方向踱步而去。
“老许……你应该还没死吧。”
林初晃悠悠地在许景天的身旁蹲下。
许景天只是双目无神地看着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维持这个动作多久了。
“胡说……别咒老子死。”
他有气无力说道。
林初从怀里掏出一枚早已破碎得不能再破碎的护心镜:
“还你,你给我的护心镜。”
原来两人当初在一并倒在废墟里的那短短几秒钟便默契地商量好了对策。
在得知了林初在使用那一招暂时不能移动的情况下,许景天便主动提出负责当诱饵,想办法把林初的“天地同寿符”贴在狐妖的身上。
为了不让狐妖轻易发现,还提前先往狐妖的狐尾上唾了一口鲜血来掩人耳目。
而林初则相应地在自己胸前贴上“天地同寿符”,只要对自己使用“螺旋丸”,则对方的狐妖则会受到相同的打击效果。
蛊修阴人真是恐怖如斯。
当然,林初会提前戴上许景天给的护心镜,以防止自己被自己的招式所重创。
如此下来,狐妖就会无所遁形地接住林初的全力一击,而林初也能在护心镜的庇护下得以幸免。
而至于狐妖身上有没有佩戴着类似的保命宝器,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初当时还不明白为什么许景天为什么拍胸脯承诺能够保证将“天地同寿符”稳固在狐妖的身上,没想到竟然是靠的这种玩命的方式。
“你见过有人把擦过鼻涕的手帕再还回去的吗……”
许景天有气无力的说道:
“算了,不用你还了。”
“话说你家批发护心镜的啊。”
林初换了个姿势,在许景天旁边坐下。
“我爹是个收藏爱好者,以前逢人就吹自己的宝库收藏了多少多少种门类庞杂的宝贝如何的,但是只从我离家出走以后……他那门类庞杂的宝库估计就只剩个门了。”
林初:“……”
“你不会是为了躲避你爹的通缉当时才赖在传销组织里不走的吧。”
许景天:“……”
“不过还是多谢你了,玩命地给我争取机会。”
许景天斜了林初一眼:
“别自作多情了,如果我不玩命的话,不旦你活不下去,我自己也会活不下去。
不过你确实得感谢我,要不是我想出来了这么天衣无缝的办法的话……”
“我想出来的。”
“胡说,明明是我想出来的。”
“明明是我……”
两人又是拌嘴了一阵,许景天终于是被林初气活过来了,倏地从地上坐起。
“走吧,去看看那狐妖到底死了没。”
林初搀扶着许景天朝着洞开的墙外走去,看到了躺在地面上身负重伤的筑基期狐妖。
狐妖身上并没有佩戴任何能保命的防具,两条壮硕的狐尾此时已经断了一条,剩下的一条狐尾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萎缩。
狐妖的眼中满是不甘,狭长的嘴角满是鲜血,一张一合似乎在说些什么:
“你们这样子浪费宝器……不公平。”
许景天来了脾气,恶狠狠地朝着狐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老子宝贝多是老子的本事!你一个筑基期狐妖带着一个炼气期欺负两个炼气期就公平了?”
狐妖的狐嘴僵住,一时间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身负重伤,自知无望再战。
空气里忽然传来同伴的气味,并且似乎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这使得狐妖的眼前重又明亮起来。
她回想起先前另外一方那个修士被老三打得抱头鼠窜的模样,兴许是老三和老五已经解决掉了那个小修士,嗅到了自己身上的血味,正在火速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