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县丞当着陈海的面,压低声音命令那个心腹衙役:“去,把他勒死,伪造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陈海听后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厉声痛斥县丞:“你竟敢如此草菅人命!你就不怕王法吗?”
县丞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说道:“在这长安县,本官就是王法。你既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那心腹衙役生得五大三粗,一张国字脸黑中透红,浓眉如墨,双眼不大却透着一股凶光,塌鼻梁下一张阔嘴紧抿着。听到县丞吩咐,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就要打开牢门进去行凶。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衙役神色匆匆地闯入。县丞正沉浸在对陈海的算计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他转过身,看清对方的身影后,怒容满面,不由得出声呵斥道:“如此冒失,所为何事?成何体统!” 那衙役见到县丞后,脸上满是急切,连忙快步走到县丞跟前。他微微弯腰,凑近县丞附耳低语了几句。说完后,他恭敬地后退一步,静静等候县丞的命令。
县丞听完衙役的话后,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仿佛拧成了一个疙瘩。他的眼中露出古怪之色,不由自主地再次看了陈海一眼。随后,他连忙叫停了已经打开牢门正要对陈海行凶的衙役,接着转身匆匆出了监牢。陈海满心疑惑,完全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刚才县丞那慌乱的举动来看,显然是出现了一些意外情况,而这意外才迫使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不管怎么说,目前看来应该是有了转机。
不多时,先前那个准备用草绳勒死陈海的心腹衙役再度出现,不过这次他手里却是空空如也。“带你换个地方,记住,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说着,便解开拴住陈海大腿的铁索,推搡着陈海走出了牢房。
监牢外,明媚的阳光照进陈海的眼睛里,陈海只觉得分外刺眼。明明进入牢房也才仅仅一日的时间,陈海却觉得恍若隔日。那衙役一直押着陈海走了片刻,陈海终于看到在这县衙的院子里,站着一群人。刚才还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县丞此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地站在那里,与旁边几名明显和县衙衙役服装不一样的兵士保持着几步的距离。陈海走到近前,只见那几名兵士为首一人身材挺拔,面容冷峻,朝着陈海问道:“你就是陈海?”
“不错,我是陈海。” 陈海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坚定地回答道。
接着那兵士查验了手续,仔细验明正身后,朝着身后一挥手,“带走吧。” 身后立马上前两人,分左右两边架起陈海的胳膊,就往外拖。
“等一等,你们是?” 陈海急忙问道。
“刑部。” 那人口中吐出两个字来,却是一句话也不肯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