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砚不忍直视的捂脸，腾出一只手捏捏少女的爪爪：

“好好说话，别难为嗓子。”

“啊？粗啊？”姜染摸自己脖子。

不应该啊，之前练好久来着。

对于姜染，季修砚的情绪复杂不妨碍他对她的宠爱，他还得给她收尾，陈家那边总得有个交代，温声道：

“不粗，让沈昭仪带你去御花园走走，一会儿悦玉宫收拾出来去接你。”

旁听的皇后不可置信抬起头，悦玉宫，历代皇帝最珍惜之人的住所。

悦玉宫离皇帝寝宫极近，风景优美，一件一物无不珍贵，皇上是说姜染是他最疼惜的人吗？

沈幸雪倒是没觉得有什么，行了礼带着姜染去御花园，路上直接问：

“你别说是为了我才进宫，将军府出事了？”

姜染两手一摊，没有了之前的傻憨，耸着肩语气洒脱：

“没有啊，反正迟早要出嫁，都是三妻四妾，我跟皇上至少有几分情意可言，又没有婆母磋磨。”

主要嫁一个不认识的下不去嘴。

原来如此，沈幸雪望她一眼：“还以为是为了我。”

“难道你不想我进宫陪你？不想的话一个月挑衅四五次？”

其实，真没有，她死气沉沉，这深宫之中也死气沉沉。

看她焉儿巴拉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沈幸雪的面容，阴阳怪气的翻白眼儿：

“哟，就那么忘不掉？”

“嗯？”沈幸雪狐疑偏头看着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无心与她斗嘴，只提醒道：

“皇上除了权势，相貌，才学亦上等，以前东宫混出来的娘娘你心里有个数。”

“帝王的爱，地位，她们只能二选一，又要还要那叫蛇吞象，且…”姜染话说一半儿，望一眼霜儿。

霜儿秒懂，停下脚步领着一众太监宫女停在原地。

“且，爱情，最是缥缈的东西，我呢不强求，但也不会拱手相让，进了宫不争，显得多矫情。”

沈幸雪听笑了，心想既能通透至此何愁当不好主母，遂又重复问道：

“所以到底为了什么进宫。”

“当然是没人比我更合适，有些事，或许皇上没那样想，但想法，总是突然就有的。”

姜染喜欢走一步看三步，后来的事谁能保证。

便宜哥哥们枝繁叶茂的成长，依附一颗参天大树快要成森林，那片森林迟早起火。

那她就当扑灭火苗的那盆水。

是啊，一旦有了那种想法，如鲠在喉，沈幸雪也觉得早做准备不是坏事。

“老沈，这里没有外人，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要因为一个男人再舍弃自己一次，也舍弃我，留我一个人。”

姜染有些心慌，如果是，她又该怎么办呢。

“自戕会连累沈家，进宫是我对他们唯一的报答，当然会好好活着。”沈幸雪语气诚恳又坚定的补充一句：

“没有我，就你这说癫就癫的毛病，帝王宠爱经得起你消耗？我不会让你一个人。”

“那我稍微放一丢丢心，你换个想法是不是也还不错，全当到此一游？”

沈幸雪翻白眼：“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