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外,天边黑云压境,雷声滚滚,狂风席卷而来。
暴怒的杀意即将随着这一场磅礴猛烈又摧枯拉朽的雨席卷这座精致的城池,泥土的气息随着旋风在整座城池扑散开来,危机前的风暴,柴桑像是变成了一个美丽却压抑的妒妇,让人远远望上一眼,便觉得胆颤心寒,这样的天气着实不应该出门,城内空无一人。
城门外百米,一骑绝尘而来,骏马不停歇地奔跑,驾马而来的男子,一身玄色骑装,没有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肆意张扬的乌发随风飘扬,黑衣袖口禄口来不及整理,只有腰间佩着一块令牌,左手挥斥着一把长剑,右手拴紧缰绳,一人一马直奔城门而去。
“希望还来得及。”略带急促的声音从男子口中传出。
城门前,正在抱怨值班的两名士兵,“今天赶紧换班吧!”“等等,你看,那是?”
还没等到两位不耐烦的问话,那一骑直接夺门而入,徒留发愣的二人,“赶紧去追啊!”“追什么,没看见那柄长剑啊,那是月雪剑,加上左手持剑,这是如今咱们西南道柴桑城的龙头金钱坊和木玉行的当家,曾经的八公子之一,如今冠绝榜四甲,顾剑门。”
“可柴桑城这些年,不一直是晏家那位女家主做这当家的吗?”
“你是最近几年才来的,不清楚也正常,如果按所谓礼法来算,刚刚这位,正是那位的小叔子。当年,解决掉那如日中天的晏别天后,那位家主以冥婚的形式,嫁给这位当家的亲哥哥,顾家前任家主顾洛离。当时还是凌云公子的顾剑门,在稳定住局势过后,时常踏游山川湖海。”语气格外小心,仿佛这件事情在此处是无法提及的秘辛。
“所以他与他名义上的嫂嫂合作,共同坐着这西南道龙头的宝座?”
稍微年长些的士兵点了点头,“据说,当年的凌云公子狂荡不羁,在那天启城中风流倜傥、诗酒成性,结果至今依旧是未曾娶妻,不过倒是和那位家主,有过一场闹剧。”
还想继续谈论下去的时候,后背传来的声音有些冷冽,“这也是能妄论的?”
来者大概四十余岁了,身形依旧高大,锦衣华服,面容阴冷,只是左边的那一抹白眉依旧,“刚刚,顾家主过去了?”
随后,带上身后的几个护卫,朝着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肖历,他要回来了,你去城门迎接吧。”声音轻盈温柔,但不容拒绝。
‘家主,这些年真是越来越像个集权者,也不知这究竟是何意思?’
肖历只管在后面追,可惜又怎能追得上那个曾经纵马天启的凌云公子呢,顾剑门一骑当先、意气风发,当然若是就在他的身边,便可以感受到他那抑制不住的急促呼吸和慌乱神色,一直来到一座府邸,门匾上用隶书写着晏家两个大字。
天边乌云依旧,狂风依旧不止。
顾剑门左手收剑,翻马而下,任由马儿自己离开,面色紧张,径直走进晏家门庭,无人敢拦,十年前这可是一剑挑了那任晏家家主的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