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日魑戴上面具,离开了无牙部落,影僵尸们向着云墨的方向赶去。
在领主居处里,罗雨拿出一封信交给了云墨。
罗雨::“你爸爸早写好的,他怕有一天会遭遇不测,所以把重要的事都托付在这封信里,还没开过封,你好好看看吧。”
云墨把罗雨扶到床上,轻声安慰着母亲。然后慢慢拆开了信,她读完以后,将信纸攥死,搓成纸球,扔到火里烧了。
罗雨:“是不是关于那些长老们的事?”
云墨:“父亲对他们一再容忍,没想到他们竟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我本来就奇怪,为什么赵氏部落的袭击,我们部落一点都没有觉察,而且在连续几日的战斗中,这几个老东西不知所踪。好啊,好啊,断然是留不得他们了。”
罗雨:“可你不是祈死令啊,不要硬来,尤其是要防着他们对你弟弟下手。”
云墨:“母亲,我心里有数,你不用再为我担心了。您再照顾弟弟几天,等我把手头的事都平息下来,我再教弟弟练武。”
罗雨:“好,好,别累着自己,快去吧。时间紧,也要记得吃饭休息,你爸爸以前就是因为经常吃不上饭,身体病得很厉害,你不要再像他那样过度操劳。”
云墨拜别母亲,骑马奔向赵立处,赵立见领主来了,赶紧迎接入室。
云墨:“祈死令不在我,该如何除掉叛徒,整治军队呢?”
赵立:“老身不知,您的意思是想白天动手还是夜里动手呢?”
云墨:“有话请您明言,我是来请教先生的。”
赵立:“赵某心中有上中下三策,但祸不及谋士,事成与否全看您自己,天命不可测,人事请尽力而为。”
云墨:“请讲。”
赵立:“祈死令无非是您想除掉的那些人用来倚老卖老的根本,您想收回全部的军权,就绝不可延迟日月,不能给他们用来准备防范的时机。”
赵立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下策便是趁着今夜,让这些人全部意外消失,然后将祸事通通推到赵氏部落身上。若今夜不能去做,便再无机会了。”
云墨:“中策呢?”
赵立:“宴请他们,如果他们拒绝,可以冠之通敌的罪名,我马上做一封假书信,等到这些人屈打成招,逼着他们画供,谋反是实,杀之以谢族人。如果宴请他们来了,只需要几个刀斧手,大事便可成。”
云墨:“上册呢?”
赵立:“我替您占卜过,您是天命所归,您唯一的软肋便是家人,您如果害怕残党的报复,那么等待便可,我料定少则几日,多则一月,一定会有人将赵宗的脑袋送给您作为投奔您的见面礼。”
云墨:“为何会有这样的事?先生之前不还说,赵宗的头几年之内我还拿不下吗?”
赵立捋了一下胡子,轻笑道:
“局势有变,现在中原赵胜谎称赵宗已死,加紧对无牙和公孙的防范,同时命令属下封死了所有由南向北的通道,其实就是为了防止赵宗再回北方,他好赶紧坐上领主的位置。这样一来,跟着赵宗那些出生入死的人一定会生变,因为他们被夹在天笼和中原之间进退无路,冬天无粮草,就算赵宗再能说会道,恐怕也稳不住军心。而且人人皆知您想为令尊报仇,那么谁先拿到赵宗的首级,谁就能先向您表忠心,您也一定会善待他。等您拿到了赵宗的头,整个天笼都会承认您的能力和威望,到那个时候,族人都会认可您是祈死令,您再翻旧账除去那些老臣,这就是最稳妥的办法,只是看您有没有耐心去等了。”
云墨:“如何防止他们生变?”
赵立:“变数非人力所能知,您唯有任用亲信,不猜忌他们,并且赶紧为您的弟弟安排重要的职位,防止叛徒染指。能做到这些,就已经可以了。”
云墨:“我受教了,先生。您想要什么赏赐?”
赵立:“行将就木之人,哪里还敢向您讨要赏赐,每日能吃饱饭,喝足了水,等待寿终正寝也就可以了。”
云墨:“您的恩德我记住了。”
无牙云墨离开了,赵立扶着桌子,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缓缓的在房间内踱步。他拿起笔,沾了一些水,缓缓在那陈年木桌上写到:
狡兔死,走狗烹。